女艾是想让他留下来,但是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觉得该出征。
若是率国中精锐东出,胜了,天下唾手可得,一切都好说。倘若败了,一切就麻烦了,邦国会因此衰落。
该如何妥当呢!
眼下,我率士卒东出之后,还需,稳固吕国安宁,方为上策。
如此,为了不让女艾和腹中子有危险,我若是东出失败,合该留下木刻之书,立自己的昆弟为吕国下任伯侯,让族中老者辅佐。
考量妥当之后,吕骆适才对着女艾说道:“夫人,吾东出之后,此书刻藏于汝处。若吕国纷乱,此书即出,可保汝几腹中子安宁。若我凯旋归来,此物当焚烧之。”
“吾也就是一说罢了,物事未必成真,伯侯何得如此。”女艾接过了木刻,不做察看,直接从舍中起了一块细葛布,包裹了起来,藏于隐蔽之处。
吕骆回应道:“本就是吾思虑不周,惊闻夫人高见,故有此举尔。”
“既然伯侯志在沙场,艾怎能就此阻之,故尔,妾唯有向祖先祈祷,君早日归来。”
说罢,女艾朝着一侧吕国历代列祖列宗所在的宗庙,作揖,闭目,祷告了起来。
我吕国的祖先们,请列位护佑伯侯此次东出,凯旋归来,若是一切如常,来日祭祀,我愿厚加祀物加以供奉,倘若不同寻常,不见伯侯,祭祀焉与?
吕骆微微一笑道:“夫人如此,岂能东出不归。吾在此与夫人立誓,若我不曾归来,魂魄不得入岱宗,游荡天地间。”
一旁的女艾一听,脸色苍白,不顾身孕,小跑到了吕骆的身边,捂住了他的嘴,假装生气道:“伯侯若再是如此,吾不理汝了。”
“善,吾不说了,不说了。”吕骆看到女艾这个样子,低头道:“夫人且放宽心,为夫一定安然归来,目下,吾先召集贤臣,定下东出及后续之事。
不然,天下恐为寒浞夏后氏所有矣。”
到了这个地步,女艾还能如何?
她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女人,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妇。
女艾从吕骆的话里,知道眼前的事宜,却是不能耽搁。
若是自己的夫君所言不差,那自己可就罪过大矣。
遂,谦恭地回应道:“唯。”
“女艾谨遵命。”
“大善。”
吕骆看到女艾被自己说服了,高兴地说道:“吾就先入明堂会见,我吕国重臣去矣。”
“伯侯且去,勿复多言。”
“嗯……”
吕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如今的吕国国母一般的人儿女艾,然后正步离开了女艾后舍。
望着吕骆远去的身影,女艾眼中透着些许疲惫,她是想说什么,想了想之后,又不想说,只得任由自己的男人奔赴吕国都邑明堂。
吕骆一进明堂,便对着室中寺人和隶臣妾道:“尔等去通传我命,令各府重臣前来明堂议事。”
“诺。”
寺人们和隶臣妾,朝着吕骆施了以下敬上之礼后,回应道。
“去罢!”
“是。”
随后,吕国重臣府舍之外,多了一批不常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