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嘴角含笑,道:“吾知此事确是为难了众卿家,”
说罢,眼神直直的朝着人群中去,凌云徽只感觉脑袋一颤,温润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凌卿家”
凌云徽身子一颤。
“吾记得凌卿家家中乃是黄商,凌卿家维入朝堂之前也是一直从商?”
凌云徽抬步上前,手持玉牌,躬身“是!”
“凌卿家经商多年,行商过程中不免经过乌攞鴃,不知凌卿家可有什么意见提出?”
凌云徽躬身站着,听到身边传来的嗤鼻声。
“太子殿下,请恕下官多嘴,凌大人家中世代经商,若是问他如何用一斗米换一两银钱他可能会,若要问这朝中大事那可就为难他了”说话的人语气中尽是轻蔑与嘲讽,众人看去,正是朝中御史宁学义。
随后朝中一阵笑声,那笑声中讥讽、冷嘲全都朝着凌云徽而去。
凌云徽装作没听见,上前道:“回殿下,臣才疏学浅,朝廷大事不敢胡言,只能说说曾经到乌攞鴃经商路上的经历让各位大人取取乐了”
“哦?”李桢望向他。
“臣记得应当是五年前,臣运送一批蚕丝,这批蚕丝极好,臣便想着运到京中来给京中贵人使用,到了途中才发现若要到达京都需跨丛山峻岭,经过朋友指引臣才知若是自乌攞鴃过便可节省大半时间和费用,臣当时担心蚕丝久久放置坏了,手中又无多余银钱,当时臣已无其他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果不其然,蚕丝损失了大半,当时臣心都凉了,这批蚕丝是臣花了全部身家才得,臣心神俱衰,倒在了路上,后被一户乌攞鴃人家所救,在知道臣的遭难之后,那户人家便一边劝诫着臣一边帮臣寻找,后见寻找无望,蚕丝再拖就坏了之后,便想了个法子,说当地有绣娘,说先将我那批剩下的蚕丝纺织,也能挽救些,臣没了法子只得应了”
离了乌攞鴃,臣将那批纺织的布匹随意处置,却不想竟被京中贵人看中,花了大价钱买下,虽不得回利,但却让臣挽回了大半的损失”
“此事与乌攞鴃之事有何干系?”御史插声道;“凌大人若是回忆往昔,不如私下再约,如今商议的可是关乎我大辰的事”宁御史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只差直接指出他上不得台面了。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是啊,凌大人,如果你一人无趣的话,本官倒是愿意想邀”
随后耳边又是一种冷言冷语。
“蚕丝经过乌攞鴃绣娘的手运送到京都却卖了高价,乌攞鴃百姓众多,人力也廉价,若是以南面蚕丝运送到乌攞鴃进行纺织再运送到京,乌攞鴃的百姓有了生存之法,而商人也省了其中钱财”杨元朗看着凌云徽,眯着眼解释道;
原本吵着数落的官员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也逐渐难看;
“此法秒啊!”兵部侍郎闻言立马高声道;
礼部郎中闻言也跟着附和:“是啊殿下,”乌攞鴃人口众多,人力也便宜,南北交汇利于运输,此法佳妙!”
那使者也呆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也真心的夸赞:“大辰国果真人才斐然!”
太子殿下也轻笑:“凌卿家果然见多识广”
凌云徽低头:“臣不敢!”
圣人朗声大笑:“凌卿家就不必谦虚了,此事朕记你一功,凌卿家如今任职位何处?”
“回禀陛下,臣任职户部度支员外郎”
圣人面露沉吟:“如此职位怎配得上卿如此才能,往后便任度支郎中,掌管度支部吧”
凌云徽匍匐在地谢恩:“臣多谢陛下!”
此话一出那就是打了御史等人的嘴,宁御史原本微勾的唇角早已放下,一双精光的眼睛此时尽是冷然。
下了朝凌云徽被宫人唤住,转身一看,居然是太子殿下的宫人。
连忙行礼:“安公公”
安盛嘴角噙着笑“凌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凌云徽一路跟随,小心的询问道“殿下有请,不知所谓何事?”
安盛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大人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只是邀大人闲聊罢了”
凌云徽闻言悄悄舒了一口气,道:“多谢安公公”
到太子殿时,李桢正在书房单手执棋,听到他来便起了身,
凌云徽连忙行礼,却被李桢拉住“凌卿家不必多礼,今日邀卿来不过是想随意聊聊”
凌云徽闻言略微拘束的站在那儿。
“凌卿家可会下棋?”李桢看向他
凌云徽点头:“略懂皮毛”
李桢轻笑,指向棋局:“那我与卿家下一局”
凌云徽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