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仙门大会其争不赢,那一下一回呢?
秦怀毅眼下才年十五,按照大会三年一回,下一届其势必会成为乾元宗夺冠的利器。
即便那时他机缘深厚已入金丹无法参与也无妨,毕竟要紧的是他跨阶对敌的能力,这无疑是天才的标配。
而如秦怀毅这般临时筑基的大气运者,少之又少。宗门要想夺得好名次,其实还得依靠筑基期修士,所以在各种资源上自然多了倾向。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天地灵物皆有定数,修真者却犹如恒河沙数,与日俱增,要想人潮中脱颖而出,天赋是根本,却也要靠无数的天材地宝堆砌,方能有窥得大道的一线机会。
宗门从来都是如此,细枝末节处都透露着整个修真界的大势。
在徐濯眼中,所有修真者像是天道养的蛊,唯有真正窥破大道,才能跳出这蛊圈。
只是,他们真的能得以自由吗?这个问题注定没人能回答,因为能有机会飞升的,皆飞升上界了,彻底断了与下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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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陆的宗门以四大宗门为核心朝外辐射,等阶越高的宗门越靠近四大宗门,而最靠里头的那块地,得了个有个好听的名儿--中州。
乾元宗在中州正东方,正剑门却在南面,两地相距颇远,以飞舟前行的速度来看,赶至正剑门约莫需得四五日光景。
这段时日,阁楼玄黄字号的弟子可朝天地字号卧房的弟子发起比斗,如若赢了便能相互卧房。
规矩如此,但却没有一人愿当这出头鸟,毕竟天地字号里最低的也是筑基初期,炼气期的弟子又不是没脑子,会干这些自取其辱的事。
阁楼内,各弟子自始至终都极为服从木牌上的安排。
徐濯已经做好窝到正剑门的准备,对于宅这项能力,世界上怕是没有任何一类群体能比得过社恐群体。
只是,同男主和白月光在一条船上,这个梦想,他也就在梦里想想。
来敲他房门的是名擎云峰的弟子,徐濯搜肠刮肚也没能想起其的名字。
对方颇具礼数的朝他行了一礼道:“徐师兄,端木长老请您前去商议此次仙门大会事宜,还望师兄能够赏脸移步。”
此次带队的长老名为端木雄,正是擎云峰的峰主。
说起来端木雄算是除却徐容青外宗门内最疼原身的长辈,即便原身后续做了一堆糊涂事,他也未彻底厌弃原主。
在宗门追杀原身时,他还偷偷放原身一马。上了飞舟后,其也一直在予以自己方便。
因而听是其峰下弟子传话,徐濯一时没有多想生疑,跟着这位弟子出了天字号房。
对方在前头领着,路过正厅时,那处驻足的弟子纷纷朝自己招呼,徐濯秉承原主的行事风格,微微颔首以示回礼。
基本三步内便有一人招呼,徐濯单单点头,脖子点的都有些酸,心下只想快些避开。
等周遭再无人影时,徐濯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方向不对。
飞舟分为三层,热闹繁多的是阁楼正厅和船舵,端木雄的卧房在三楼最里头,很显然眼下那位弟子停下的地方不是三楼,环顾左右,徐濯发现此处是二层阁楼后头的小隔道。
此处与字号卧房隔着条直角小道,正好卡在死角,平日里阁楼内的弟子来来往往,甚少会有留意直角后头还有出小隔断,因此冷冷清清的。
镂空雕花的窗牖透着光,光影斑斓的撒了一地。
“你骗我?”徐濯眉头一拧,目光冷冰冰的冲其投射而去。
那弟子只有练气的修为在身上,对徐濯的恶名早有耳闻,当下有些身子发软。
他紧咬着牙关答道:“在下不敢欺骗师兄,只是受人之托,还请徐师兄见谅。”
受人之托?谁家是这么请人相见的?
徐濯心下生出几分不安,转身要走,却见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截去了他后退的路。
身影晃得太快,徐濯没来得定眼分辨来者的容貌,语先人一步传来。
“徐师兄,你还要躲我多久?”
几乎是听到“徐师兄”三字,系统的警告声已然在脑海里奏响。
【警告!玩家与危险生命体近距离接触,已检测玩家遭受不能量袭击,玩家状态未达成稳定,星点值-3】
【为保证玩家生命安全,请尽快远离危险生命体!请尽快远离危险生命体!】
这怎么还能掉!
好不容易凑够整数的徐濯,满腔芬芳都涌到嘴边却又不得不咽回去。
这都是什么狗设定,能引起如此大反应,眼下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那位引路的弟子委实顶不住徐濯身上压顶的寒气,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离开了。
“褚师弟,不知有何事不能单面说清,你我非要选在这个地方?”
徐濯看着褚凤鸣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庞,完全没有原身以前“怜香惜玉”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满脑子都是在咆哮。
恶俗的金手指,给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