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陷阱会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哦。”禅院朔轻快地回答道。
禅院甚尔猛地回头,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会从他的嘴中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没看过他交上来的东西,只是知道里面肯定会有陷阱就是了。毕竟就像我说的那样,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肯定也做好了如果我们没能成功扳倒禅院康太他应该怎么脱身的方法,说不定还会直接选择投靠胜利的一方?"效命"这种话,有时候听听就好。”
“如果最后成功了呢?”
“也许他到时候才会思考要不要真正地加入我们。”禅院朔嘴里这么说着,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古怪,他总觉得水谷凌跟他前世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不是指相貌,而是行为?神情?就像最开始水谷凌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样,看起来这就是一个“怂包”,但从他最后飞快投降加入又可以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但如果…这两个都是他表演出来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又会是一个大麻烦。希望是我想错了。
禅院甚尔并不知道禅院朔的想法,他只知道只要是禅院朔口中说出的,到最后都会变成现实。禅院甚尔有时候也会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相信禅院朔的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从来不是什么能够轻易交付出感情和信任的人,或者说他其实更愿意用金钱来维持每一段关系,但是到了禅院朔这里,好像在金钱之外,还夹杂着什么极其微薄但确实存在的东西。
禅院甚尔懒得弄明白那是什么,反正只要最后钱到手就好,多余的也不是那么重要对吧。
“那就事先恭喜你?”
“你在说什么呢?”禅院朔歪了歪头,“是恭喜我们,不要随意把自己丢在外面啊。”
“…你现在也就能说些漂亮话了。”禅院甚尔注视着禅院朔已经泛上红晕的脸,“真的是说病就病啊,也不知道你刚刚说出的话有几分是真正经过思考的。”
禅院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啊,我说怎么觉得自己的反应慢了,还冒出很多奇怪的念头,不过没关系,除非昏迷,否则生病也不会影响我思考。”
禅院甚尔抽了下嘴角,“你还是歇着吧,真是难为你在这里解释这么多。”说着,快速伸手把他塞进了被子里,“我可不会照顾人,等我去叫那个女人回来。”
禅院朔打了个哈气,“不用,叫梅回来也没什么用,只不过会多一个慌乱的人罢了。我生病一向是第二天就好了,现在我只需要睡一觉就行了。”
“你确定?”禅院甚尔持怀疑态度。
“…要不咱俩打个赌吧,你赌我明天会病得更重。”禅院朔想到禅院甚尔平时的战绩,觉得以禅院甚尔那比诅咒还像诅咒的赌运,如果他明天还不能好他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偷懒的。
“…都说了那几次是意外。”禅院甚尔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差。
禅院朔翻了个身,背对着禅院甚尔表示强烈的不信任,禅院甚尔捅了捅把自己卷成蚕蛹的禅院朔,深感果然生病会把人变得幼稚。见禅院朔不理会他,他挑了挑眉,想到自己好像好久没去赌马场了,决定一会儿去赌一把让禅院朔见识一下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
禅院朔听见禅院甚尔离开的声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果然这家伙是绝对存不住钱的,潜意识里就确认了禅院甚尔会输个精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那个五条家的“六眼”,如果用“六眼”去赌场的话…禅院朔刚一想就不禁感到好笑,自己这都是在想些什么,果然生病的时候思维会很混乱跳跃吗?
还有“两面宿傩的手指”,想到这里,禅院朔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想知道千年前在我死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两面宿傩的手指”作为特级咒物,肯定被看管的很严实,想要拿到手仅凭现在的我是做不到的…等等,我怎么又在给自己找事做?
禅院朔决定不想了,生病的人就应该好好休息,想了那么多也没有哪个是可以现在就完成的,更何况“六眼”已经出现了,估计“十影法”和“赤血操术”也不会远了,而且不知道源家现在还存在不存在,如果还在的话,他已经完全可以预见到未来的腥风血雨,不趁着现在休息,说不定以后想休息都不成了。
不过,禅院朔在进入梦乡前模糊地想到,真是有些期待未来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究竟世界是会被弄得天翻地覆,还是安安稳稳地度过,不知道能不能重现平安京那种二级三级遍地走,一级咒灵多如狗,特级咒灵随处有的局面。
还有禅院甚尔…想到这儿,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在未来没有夭折,安稳长成的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强的“天与咒缚”,又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还真是让人不由地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