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就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转校区。后来听油画社的社员们说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个旧校区的男生专门跑到他们社团去劝这个女生了。您不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吗?”
梁卿书问:“旧校区的人?有登记吗?”
刘佩抱歉道:“还在查。”
“尽快查。”听刘佩逼逼叨了大半天,梁卿书终于才像是提起了点兴趣,嘴角稍展,“我本来还以为旧校区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骨气的嘛。”
刘佩垂目:“您打算怎么办?”
梁卿书思索了片刻道:“先切断吧,过两天我再联系你说这件事。”
刘佩应了,按下屏幕上的红色键。
视频一被切断的瞬间,梁卿书所待着的阳台上便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人是梁卿书的表哥蔡林文,比梁卿书只长了两三岁。
除了在外打拼的一些家族成员,梁家大部分人都定居在隔壁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胡笳,只有梁卿书一人远赴黔乐求学,独自住在这边的小别墅里。
蔡林文扫了一眼梁卿书手上拿着的平板,笑着坐下来:“你也真放心把筹码交给他。你不怕他这么在app上一划,你的筹码就都没有了。”
“使用筹码要指纹验证的。”梁卿书不头都没抬,“何况你也知道他根本不敢动筹码。”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的问题。”梁卿书轻笑一声,“这么做对他来说没有利益。失去那些筹码我也不会怎么样,但他从此就是天翻地覆了。”
见挑拨无用,蔡林文不由得耸肩。
不过梁卿书说的也是事实,实力的巨大悬殊,已经将背叛的一切可能性剔除。
蔡林文接着吊儿郎当地道:“所以说,最近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比赛是么?我可是专程坐飞机跑来凑热闹了啊。”
“没有。”梁卿书慵懒地躺在躺椅上,望向外面一览无余的黔乐夜景,“都是些常规比赛。”
“我就知道又是常规比赛。”蔡林文也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一听这话便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就是太在乎输赢了,只敢把比赛范围固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没意思没意思。”
他吐槽道:“这么计较来计较去的,根本不是玩游戏,是游戏在玩他们了嘛。”
梁卿书没有搭腔。不过从表情来看,他似乎也相当赞同这个说法。
如同蔡林文所说,不管是新校区还是旧校区,大多数人都是把筹码视为第一重要的东西。
强者只想不断保持自己手头的筹码数量,弱者则热衷于把心筹码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的确,按照规定,能够手握一定数量筹码在这个学校就算是安全了,重视筹码并没有什么错。
但反过来说,过于在乎筹码,也更容易被筹码操控。
学生战争归根结底不过是游戏,筹码不过是为这场游戏加料的小玩意罢了。
把筹码视作第一要素的人,连学生战争的玩家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参与者。
而对于这样激不起任何变化的参与者,梁卿书本身的态度就比谁都要冷淡。
“我说,既然没有比赛,不然就自己发起好了?”蔡林文托着下巴道,“随便弄个什么大型比赛就好,你那边不也期待很久了么?”
“我倒也没有那么无聊。”
蔡林文却孜孜不倦地骚扰他:“我明明看你的无聊都写在脸上了。试试呗,这么好玩的事,你不来参与一下,就太没意思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梁卿书的眼睫闪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蔡林文扬了扬眉毛。
梁卿书睁开眼,缓缓道:“不过除了新校区的学生,我还想邀请一个旧校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