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见把让别人给自己收尸说得这么气势汹汹的理直气壮的。
关键是苏晴晚好像还很吃这一套。
苏晴晚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苏承名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口,才对燕晏行了一个礼,柔声道:“多谢使女大人出手相救了。”
燕晏微笑着安慰她:“这倒没什么,都是小事,只是,你和你弟弟……”
燕晏望着巷子口,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苏晴晚摇了摇头:“这件事说来话长。”
“哦。”燕晏觉得不太好问,她看着苏晴晚,“你要回薛府吗?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又碰上你弟弟。”
苏晴晚没有推辞,微微点头:“那劳烦使女大人了。”
燕晏走在苏晴晚身侧,两厢沉默了好一会儿,苏晴晚才开口道:“使女大人,今天我和承名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好吗?”
燕晏连忙摆摆手:“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苏晴晚叹了一口气,目光哀哀地望向远处,缓缓说起了她和苏承名之间的事情:“苏家八年前被以贪污罪抄家之后,成年男女一律流放荒北,永不得归京,而尚未成年的男子和女眷,皆被贬为奴籍,发卖到景国四处。”
燕晏拢着袖子,只认真听着。
苏晴晚接着道:“我和四弟承名都被卖到了南江的一户商贾家里,那时候我经此变故大病一场,心里积郁久久不能振作,还是承名日夜安慰我,鼓励我,给我希望。”
“他说,我们得先好好活下去,才能为苏家平反。那时候的日子那样苦,可他还是很乐观很坚强地生活,也是他那样不服输的性子,才让我看到了苏家平反的希望。”
苏晴晚说到这里,几乎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燕晏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安慰人实在是一件难以把握的事情。
燕晏只能轻拍着她的背。
等苏晴晚情绪平复了下去,燕晏才又问道:“那么,苏姑娘你们后来又是如何到了神镇明都来的呢?”
苏晴晚道:“在南江那个商户家里的时候,虽然做工辛苦,但好歹清白与性命无虞。可后来那家商户破产了,便要将我卖到花船上去。
我本欲投江自尽,让承名无所牵绊,却恰好碰上前来南江收账的薛大公子,他花重金从那家商户手中将我和承名都买了下来,带我们回京了。”
燕晏皱眉:“说句冒犯的话,之前薛苏两家在生意上是竞争关系,你就没怀疑过那薛大公子的目的是否不纯?”
苏晴晚解释道:“一开始我和承名的确都对他心存芥蒂,可当初实在走投无路,只能跟他一起回神镇明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