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事长，您不用给我道歉。”牛大力以为江松泉是为昨天审问他时的态度而道歉。

“我们已经查出了真正的潜伏者！”

原来潜伏者是何必德，也就是高师傅手下的学徒小何。昨天半夜小何在一家酒店赌博，被警察当场抓获。警察收缴了二百多万赌资，其中小何的五十多万。俗话说“赌近盗，奸近杀”，办案人员看小何年纪轻轻，穿着朴素，不像是个有钱人，所以进一步审问小何的赌资来源，小何起初说是父母的钱，办案人员又联系小何父母居住地的派出所，了解到小何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家里经济条件很不好，根本不可能有五十多万的家产。办案人员对小何加大了审讯攻势，小何招架不住，只能实话实说。

小何有个发小叫蒋文明，在新味芳食品公司工作。前段时间蒋文明和小何一起吃饭，得知小何应聘到好味达公司，在食品研究院做学徒。两个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蒋文明暗示小何，如果好味达公司卤味配方研制成功，小何能把配方搞到手，有人会愿意出一大笔钱买下配方。小何当时就上了心，因为他的家庭条件不好，在好味达公司做学徒的收入也不高，他还有赌博的恶习，总想以小博大，一夜暴富。和蒋文明喝完酒的第二天，小何就去电脑城买了五个录音笔，到公司后趁着大家中午去吃饭，他把录音笔用透明胶布粘在了研发工作间的各个隐蔽角落，所以牛大力和高师傅研究出配方那天晚上，他俩的对话就都被录音笔录下了。小何拿到配方的录音后，转手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了蒋文明。

牛大力听完江松泉的讲述后，既高兴又吃惊还惋惜，高兴自己终于摘掉了潜伏者的帽子，吃惊的是没想到老实巴交、粗心迷糊的小何居然是潜伏者，惋惜的是小何这么年轻就将开始牢狱生涯，以后这个人可能就毁了。

“大力，现在事情搞清楚了，你回公司吧。”江松泉恳切地说道。

“江董事长，我觉得我不适合在好味达公司工作。我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儿，你们公司内部太复杂了，我适应不了。”

“大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好味达公司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江松泉说完，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

牛大力和江松泉回到方晴的病房门口，迎面看见方晴正送苏总经理往外走。江松泉说了几句让方晴好好养伤的话，就和苏兰走了。

牛大力正想和方晴说真正的潜伏者查到了，方晴却先开了口。

“牛大力，你的事我知道了。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好味达公司不适合我。”

“你想好了就行。”方晴说完，转身走进了病房。

牛大力心想，我的潜伏者帽子摘掉了，方晴应该就不会不待见我。我暂时也没有从方晴家搬出去的条件，只要她没明确说让我搬走，我还是继续住下去吧。

在红光菜市场的一个档口，杨成福杨师傅正在低着头给一个顾客切猪耳朵，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说道：“老板，你家卖的猪耳朵，是左耳朵还是右耳朵？”

“牛助理，怎么是你？”杨师傅抬起头，吃惊地问道。

“我现在不是牛助理了，我成了牛无理！”

“你怎么成牛无理了？”

“你把猪耳朵给人切好，我再慢慢和你说。”

顾客走了后，牛大力把自己被冤枉的经过详细地和杨师傅说了一遍，杨师傅边听边说替牛大力骂江松泉。

“大力，既然真正的潜伏者已经查出来了，你不回好味达公司有点可惜了，毕竟是你研发出了可乐多香果卤鸭脖，你的贡献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呢。虽然江松泉可恶，但谁在他的位置上，可能都得那么做，所以你不必太在意。”杨师傅开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