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的一天,微风拂过零门城边境的白色旗帜,虽然时隔数年,这里依然敬畏着曾经守卫了城市和人民的伟大英雄,零门颚白。
大街的报童四处分发售卖篮子里的简报,吆喝着昨日的新闻。
银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在餐桌旁坐下来,闭着眼睛听着银花爸爸唠叨新闻。
早买来的报纸写了昨晚发生在神庙里的命案,路过的村民发现了被吃剩的老人头颅和几个穷孩子的尸体。这座和平的城市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残忍的命案了。
“银月出门要当心,晚记得早点回家哦!”银花爸爸唠叨着。
“好的……知道了……”银月咬一口烧饼,微微睁了睁眼睛,又闭,迷迷糊糊地回答着。
银花夫妇是一对善良的夫妻,给了银月一个美好的家庭里,在这个家十年里,她生活得快乐幸福,有着严格的宵禁,被赋予很多爱,被保护的很好。
有时,她会暗自想象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会在父亲的祭日偷偷跑到无人看守的城墙眺望危机四伏但魅力无限的荒漠,偷偷观察盘伏在墙壁长的像花朵的妖怪,或者望着飘扬的白色旗帜发会儿呆。
银花妈妈打开窗子,轻风吹在银月的脸。很奇怪,她总会在这样的时候就莫名想起哥哥听风来。也许是正吃饭,也许是正跟朋友聊天,也许是端茶递水偶尔对客人的脸……也许是某次酒尾零老师从京都悄悄来到零门城教她个一招半式的时候。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银月忽然想起来什么,睁大了眼睛,看了眼墙的时间,从椅子突得坐起来。
果然已经过了班的点儿!已经没时间吃完早饭了。
银月匆忙披好衣服,嘴里叼着半个烧饼,快步朝酒馆的方向飞奔。留下银花妈妈在家里大喊:“银月啊!又不好好吃饭!”
银月,是她现在的名字,没有姓氏。
她朝酒馆的方向冲刺奔跑,穿过一群身穿白衣的人群,那是极夜家的送葬队伍。
极夜家是零门城有威望的大家族,家里的男人们是猎人馆里做出诸多贡献的长老,但就在两年前,这个家族的男人们在一场前往荒漠傀灵猎杀中全军覆没,家里只留下了老太太和长孙极夜一阑。而这个长孙又是极其不争气的一个,在猎人馆的选拔考试中场场参加,场场不中。现在,就连与他相依为命的祖母老太也在昨夜的惨案中不幸悲惨离世了。
极夜家的送葬队伍没有寻常人家用的棺材,而是使用了家中祖传的楠木轿。
巨大的楠木轿被十八个强壮的家仆抬着,缓缓行进。
轿中,老太太残留的遗骸被放置于一口木盒里,极夜一阑抱着这只木盒,面色苍白,端坐其中。
队伍里唢呐声铺天盖地,声势浩大的阵仗引来无数人围观。可这只队伍的最终地点不是墓园,而是位于城中心的猎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