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科普道:“结草讲的是晋将魏颗,他年轻时放过了一个女人,后来与秦军交战时被那个女人的父亲所救,对方用草编的绳子帮他套住了敌人,来报答他当初的恩情。衔环的故事也差不多,讲的是黄雀用环佩相赠来报恩的故事。”
“雨林里条件比较简陋,我就在结草衔环里各挑了一个字,做了个草环送你,”江冉铺垫了半天,总算问到重点,“你觉得这两个故事在教育我们什么传统美德?”
傅柏满脸都写着无语。
他问:“你到底是从哪里看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典故?”
江冉遗憾地摇摇头:“都是很经典的故事,这说明你的历史功底还不到家啊。”
傅柏顿了顿,才问:“……所以我现在该结草衔环了?”
江冉高兴地说:“不错,你好有觉悟啊!”
“其实我不太想听这个夸奖。”
就在这时候,纪方扛着两根快三米的大木头回来了。
他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染成了深色,兜不住的热汗顺着粘在脸侧的头发流下来,因为不能泄力,脸色也憋得涨红发青。
一步一顿地走到树底下,刚把圆木卸下,整个人就跟着倒了下去,伏在木头上一出一进喘着粗气。
傅柏艰难地看向江冉:“……你就是要我.干这个?”
“没错,”江冉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傅柏看看状如濒死的纪方,又看看笑得和蔼可亲的江冉,不禁悲痛地捂住脸,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长叹——
他果然不该对江冉的人性抱有任何期待的……
*
太阳挪到西边天空的时候,树屋的梁架和底板都已经铺设完毕了,承重的木柱也在傅柏和纪方的合力之下,稳稳插.进了木板上掏空的洞里。
江冉估算了一番,只要再搭好立柱的扶手,在围栏处铺设好壁板,最后再搭一个简易的屋顶,整个树屋便算是彻底成型了。
木板是早就运过来的,只要搬搬到树上固定住就好,虽然实行起来累了一点,但总体工作是不难的。
江冉瞧着半成型的树屋,已经可以想象它完成之后是什么样子了,心下也不由期待起来。
然而随着日头愈加偏斜,建造进度却没推进多少,两位主力施工选手肉眼可见的懈怠起来。
江冉敲敲手里的刀子:“太阳快落山了,看你们这进度,今天还建得完吗?”
傅柏闻言,“哐”得一下倒在树屋的底板上,手里的木板径直掉在身边:“你说得倒是轻……轻松,你怎么不上手啊。”
“我这不是在刻用来连接的榫卯结构吗?这地方又没有钉锤,不用榫卯怎么固定?再说了,树屋的设计图都是我画的,你们没有图纸倒是能凭空建个屋子出来?”
傅柏比较嘴硬,还想再说些什么,江冉先补充道:“或者你和我换个工作也行,正好我雕累了,起来松松筋骨。”
傅柏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体力活虽然累人,起码不用动脑子,简单粗暴。
若真是让他去动刀子,怕是得先在自己身上开几个口子。
但这活儿干起来实在太累了,傅柏做到一半又躺到了地上。
江冉不带力气地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偷懒侠。”
傅柏动都没动弹一下,他深吸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说实话,你之前到底是不是故意把武器弄坏才送给我的?就为了关键时刻救我一次换个苦力?”
江冉笑了两声:“你这都是想到哪里去了。”
傅柏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那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我为什么这么想。”
“好了,”江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天黑之前加把力,把树屋建建好,我给你们做晚饭吃。”
傅柏瞥瞥嘴:“我才不稀罕呢……”
纪方却突然抬起头惊叫:“你给我们做晚饭!?”
江冉笑着点点头:“犒劳一下功臣啊。”
纪方闻言,一下子就有了干劲,固定木板的样子仿佛也虎虎生风起来。
傅柏十分纳闷:“做个饭而已,你至于吗?咱们不是有节目组发的压缩饼干?”
纪方惊讶:“压缩饼干?那能和江冉做的饭比吗?”
他说到一半想起些什么:“哦,对了,上回小考的时候你中毒晕过去了没瞧见。你是不知道,江冉做得烤鱼有多香!当时很多人还想花钱和她买呢!”
他说着就“吸溜”了一声,那怀念的神情立时把傅柏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傅柏哑住了声,偷摸摸用余光朝江冉瞥了眼。
只见她似笑非笑,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
“如果你觉得压缩饼干比较好吃,我可以只做两个人的份。”
傅柏顿了顿:“其实我……”
江冉摆摆手打断他:“没关系的,道理我都懂,绝对不会逼你吃我做的饭的。”
傅柏:“……”
救命!亲口说的话该怎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