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远点！”

海洋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白布抓在了手里。

入手的触感完全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反而如同铁皮一般坚韧。

“哦？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嘛。”

白鬼说话的同时，海洋手中的布条忽然软化，轻飘飘地顺着他的手臂攀附游走。

海洋想要扯动布条，却发现布条的每一处都仿佛被凝固在那处空间中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哼，不知天高地厚！”白鬼冷哼一声。

游走在海洋手臂上的布条骤然加速。

完了！海洋脑子里嗡的一声。

还不等他做出反抗，布条的尖端就化作刀尖，直接刺进了海洋的肩头。

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肩膀被捅穿，殷红的血液立刻顺着白布蔓延，把它染成一条长长的红绸子。

钻心的剧痛刹那间袭来。

嘶——

海洋眼前一黑，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不同于他被鱼人用三叉戟捅穿的那时候，那一次他的小命直接就要没了，所以还来不及感觉到有多痛。

而这次他还意识清醒，看着自己的肩膀被刺穿，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动手的刹那才意识到没有打麻药。

“怎么样？”白鬼笑起来，“说话呀，你不是话很多吗？来，再求我几句，说不定我就放你走了。”

这时候海洋已经痛得快要发疯了，细密的冷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流下来模糊了他的双眼。

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剧烈地喘息着，如同风箱般吸入大量的空气。

这让海洋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要着火一般炽热，他听到心脏在狂跳，犹如谢幕前的狂舞。

白鬼把被鲜血浸得通红的布条缓缓抽出海洋的身体，在他肩上留下一个细长的伤口。

海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架了起来，白鬼缓步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的双眼。

海洋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毫无预兆地，一条白布再次贯穿海洋的肩膀，和刚才是同一个地方。

“啊——”海洋忍不住惨叫一声。

原本已经被摧残过一次的机体组织，再次被贯穿，强烈的刺激瞬间就从残存的神经细胞传递到海洋的大脑。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模糊不清，白鬼的身影在面前忽隐忽现。

海洋挥动依旧完好的另一只手臂，朝白鬼一拳砸去。

柔韧的力量立刻就束缚住了他的拳头，接着一个尖锐的东西从他的手背直接刺进手心。

海洋痛苦的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

十指连心，手掌的洞穿的剧痛让他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怎么样？”白鬼又问道。

海洋朝他吐了口唾沫。

“一般来说，受到这种折磨还能不求饶的有两种人，”白鬼缓缓说道，“一种是哑巴，还有一种……是毒蛇，假如你给他机会，那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咬死。”

“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又一根布条刺来，洞穿海洋的另一侧肩膀。

他现在甚至连疼痛都察觉不到了，面对死亡的威胁，他的血液中被注满了肾上腺素，过量的激素分泌甚至让他失去了痛觉。

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太久了，海洋感觉自己的生命正飞速流逝，随着无法控制的失血，他的四肢变得越发没有力量。

眼帘变得越来越重，一股无法抑制的困意浮上心头。

见到海洋这幅模样，白鬼冷哼一声，像是扔掉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把海洋抛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