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见鲁肃开口便喊主公,心中了然,这鲁肃果然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一个举动就能让他明白我的意思。
鲁肃心里苦啊,你都把足够杀头的秘密告诉我了,这就是在逼我表态啊。
要么成为自己人,要么,就只能去死。
只有死人,才能完美的保守秘密。
见鲁肃有些拘谨,孙翊把他引到凉亭的石凳旁。
“子敬,你坐啊。”
“主公先坐。”
鲁肃背直冒汗,这孙翊说话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主公让臣子先坐的道理。
孙翊笑着坐下,鲁肃也跟着坐下,之前来的路,想好的说辞,此刻已然忘了一半。
“子敬啊,你可知,我为何把兄长的死讯告诉你?”
鲁肃正愁这事儿呢,我哪知道你为啥告诉我?
孙翊看了看天,感慨道:“说起来,这事也是我做的仓促了,只是时间不等人,我需要你来助我,所以用的方法唐突了一些,如果吓到了子敬,也请子敬勿要怪我。”
鲁肃没被孙翊的几句话打动,静静的等待孙翊的下文。
果不其然,孙翊话还没说完。
“我这人呢,说起来,也不太爱动脑子。”
“你别这么看我,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兄长突然发生这样的状况,我费尽心思也只能暂时稳住局势,可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何应对各方局面,我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江东文武,虽然人才济济,可真要说善谋的人才,其实捉襟见肘。”
“子布和子纲,可为我师,但他们的才能,在于地方治理,在于稳定世家,在于邦交礼法。”
“元叹和仲翔亦是如此,内政绰绰有余,谋略却难以满足我的需要。”
“原本公瑾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公瑾有要务在身,不能时时陪在我的身边,给我出谋划策。”
“兄长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你是周公瑾最推崇的人,周公瑾花了极大的心思才将你请到江东,兄长只恨有生之年不能见你一面,让我务必要真诚对待子敬,人尽其才。”
“兄长信任周公瑾,我信任兄长,所以,虽然尚未见过,我却视子敬为手足兄弟。”
“之前仓促冒犯,但请子敬不要怪罪,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见孙翊如此坦诚,鲁肃也不禁潸然泪下,特别是那句“孙策恨不能有生之年见你一面,”简直催人泪下,脑海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画面感。
整理了一下情绪,鲁肃重新站起身来,神情肃然。
“承蒙讨逆将军厚爱,肃无以为报,愿以此微鄙之身,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孙翊赶紧前扶起鲁肃:“子敬快快请起,素闻子敬乃是谦谦君子,你我之间无需见外,我正好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帮我参详。”
鲁肃迅速代入角色:“主公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