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关睿笑,路南溪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你笑什么?”
关睿不甚在意地瞥她一眼,语气懒散:“一条裙子而已,我赔得起。”
他眼底淬着的笑意略显迷离,她这才觉察出不对,走过来凑近他,低头去嗅,果然嗅见酒气,她撇撇嘴,“醉鬼。”
关睿靠着沙发,姿态慵懒随意,领带结被扯得走形,松松垮垮挂在胸口,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锁骨,表情透出几分轻佻:“我要不醉,你哪里来的机会?”
“你胡扯什么……”路南溪话说一半,对上男人双眼,却顿了顿。
一半是因为这男人此刻魅惑人心的样,另一半是因为她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那一天,要不是他醉了,她也没机会将人忽悠到酒店。
她脸微烫,不想和醉鬼多说,转身欲走,还没回到卧室却又折回来,“喝多了就赶紧去睡觉!”
关睿没理会她,他靠着靠枕半躺着,闭着眼,看起来像是睡了。
她就是担心他喝太多在这里睡觉,不舒服都是其次,很可能会着凉,她皱着眉头过去喊他,“关睿?”
男人没反应。
“喂,你不会这么快睡着了吧……”她又靠近一点,站在沙发旁边。
男人还是没反应。
晚间客厅的灯是暖光模式,映在男人的脸上,路南溪无端想起“睡美人”三个字,她俯身低头看了看。
“这人都没毛孔的吗……”她声音很小,“肯定是面膜敷得勤。”
她盯着他的睫毛看了一阵,因为闭眼,他的睫毛扇子似的垂下,长而浓密。
她嘀咕:“还用了睫毛增长液……”
她还没说完,关睿毫无预兆地睁眼。
四目相对,路南溪大脑当机,没立刻动作。
关睿薄唇动了下,“靠这么近,想做什么?”
他说话时,挟着酒意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脸上,她刚反应过来想要后退,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跟着她就感觉自己被重重一拽。
她本来就弯身在看他,此刻被扯得脚步一个踉跄,一下子就扑下去,不偏不倚地落在男人怀里。
半跪在地毯的姿势是狼狈的,她的手撑在男人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衣布料可以感觉到属于他的热度,她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抬头想要说话。
只是声音还没发出来,男人恰好低头,他的唇就擦过她的额头。
空气静止了几秒,路南溪心跳剧烈,呆呆地看着男人深邃的双眼。
要命了,这简直就是□□,她虽然是外貌协会的,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面对男色无法抵抗的人,前额被他嘴唇碰过的地方持续升温,她感觉自己快要炸了,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现下这个气氛,实在很是暧昧,关睿本来没觉得自己醉了,但此时却有种微醺的感觉,看路南溪脸红红地靠在他怀里,很快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手还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她穿七分袖的T恤,所以他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覆在她皮肤上,他闻见她身上沐浴后的淡淡香气,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她似回神,唇瓣动了下,声音糯糯的:“你……你喝醉了。”
他的注意力就这样被吸引到她的嘴唇上。
这几天呆在屋子里她都不化妆,唇瓣是很自然的樱粉色,像花瓣,有柔和饱满的弧度。
他喉结滚了下,目光又扫过她的眼睛以及那颗泪痣,然后放开她的手臂,“嗯”了一声,声线有些嘶哑:“是喝多了。”
路南溪赶紧扶着沙发拉开距离,站起身后,她掩饰性地抬手挽自己的头发,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在掩饰什么,她有些结巴:“那,那个,这里睡觉肯定谁着凉,你既然醒着就回自己房间睡吧。”
说完,她转身赶紧跑了。
逃一样。
真是胆小鬼。他心想,就这胆子也敢出来设局害人。
然而,这个糟糕的晚上,他再次梦见了路南溪。
就连春梦都能两次巧合到一个人身上,中间仅仅隔了几天而已。
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那几句话,这次梦里她穿了绿色裙子,当然她穿什么并不重要,因为还是被他给脱了。
这个梦更为完整,他吻到之前在客厅那一瞬他想吻的,她的唇,在这个粘腻而深长的吻里,她也积极地回应了他。
梦醒后他在浴室洗了个时间很长的澡,坐在按摩浴缸里,他脑子里一帧一帧的画面,还是梦境中路南溪被他压在身下欺负,她的脸很红,声音呜呜咽咽的非常招人疼,于是他也就加倍禽,兽地疼她。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点了支烟。
梁烨调侃他为和尚,是因为他这个人非但不急色,不重欲,而且对女人兴趣乏乏,过去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哪怕那时候跟苏嫱那点儿小打小闹,也绝对和欲,望扯不上关系。
但现在他很确信,他对路南溪有欲,望。
他用一支烟的时间做了决定,并没多少思想包袱,他这个人,不爽的时候就连路万成这样的老头都能打,对自己实在没太多条条框框的管束。
……
天亮后刘英照例过来做了早饭。
路南溪昨晚睡得不太好,可能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意外状况,她脸红心跳大半宿,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毕竟只是关睿的嘴唇意外蹭过她的额头而已,那根本不能算吻。
但她发散思维,想象如果他要亲她,那她要怎么办。
然后她觉得,她可能不会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