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执月背后伤口养地能够下地走路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了,年轻人身体素质强,如此深的刀伤在物质和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五天能养好实在少数,可见卫执月此人平日里有注重身体素质的锻炼。
加上程柒给的营养膳食,里头还有放补身体的中药,又是系统出品,身体痊愈速度呈倍速增快。
这不,一能下地便在营地里四处走路活动。
程柒午饭后上线,瞧见的便是穿着寝衣的卫执月在营地里闲逛的场景。
逛了圈营地,士兵们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各司其职,不少养好伤的士兵也在外面晒太阳,听说援军也在两天前赶到了营地,如此一来,便不再惧怕那西央大军。
散完步回去路上遇到了王将军,那人见卫执月出来走动后诧异,上前打了声招呼。
“执月,身体这就养好了?小心着别扯到伤口,听说你伤得很严重,最近忙碌都没得空去看看你。”
据宋穆的口述,自己原先其实是被卫执月带去的人救出来的,但营救失败,半道敌军追上来,一行人差点就要交代在大螺山脚,幸好宋穆赶来地及时,把他们都救了出来。
至于卫执月……即使最后没能完全成功,但他能冒险有救他的心,勇气可嘉,这份心意他记在了心里。
卫执月扯了唇角,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淡笑:“已经无碍了能下床走动,我便出来见见光。”
“没事就好。”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王将军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人。
卫执月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何,总觉得王世霖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是怎么回事,觉得有些怪异……
走了一圈也差不多累了,背上有些发痒,回到营帐内坐下喝了口水,陈大厚急吼吼地从外边跑进来。
“校尉!前几日您带领我们冒死前去大螺山营救王将军一事,那功劳被宋副将抢去了!”
程柒:“??!!”
余莽听后从营帐外跑了进来,卫执月还没说什么,他便焦急地开了口:“怎么回事?”
陈大厚明显是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额上冒了一片汗,边喘气边开口:“我方才……方才路过宋副将营帐听见的!”
“怎么说?”卫执月敛眉,眸子里夹杂了几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握住茶杯的手暗自收紧。
“就是……方才我路过宋副将的营帐,见王将军进去本以为二人是在商讨军事,无意间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才知晓,原来校尉您的功劳被宋副将抢去了!”
陈大厚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格外激昂,但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外头听不清,卫执月和余莽听着却蹙紧一双眉头。
空气变得稀薄,有些沉闷,营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四处游走,便听他继续:
“您还记得前几日咱营救大将军回营地后,半道上遇到了宋副将一行人吗?”
“嗯。”
那晚上计划十分成功,就连老天都帮他们降了场大雨灭火,只是后来回程路上遇到了赶来“支援”的宋副将一行人,便一同回了营地。
后来卫执月因为伤势被送到了帐篷一直待到天明,再不知外头的情况。
“方才我略听了一耳,原是那晚上光线不大好,王将军被烟火熏得眼睛发懵,糊涂间只瞧见了后来赶到的宋副将的脸,回来后宋副将一直守在他身侧,王将军醒来便问是否是他冒险去大螺山救自己,宋副将一听,便对将军说是自己救了他,王将军当下便给他记了一个大功!”
“宋副将怎会做这种事……”余莽呢喃一声,黑黝的脸上带了几丝深深的褶皱。
陈大厚扭头看了眼大门,见没有异样才继续道:“还有,余副校尉方才你去次所了没见到,那宋副将的侍卫特意给前几日一起去大螺山营救王将军的士兵们提醒,说是王将军获救乃是宋副将的计谋,您能带回他也是拖了他计谋的缘故,所以……”
这么说来,宋穆不但抢了功劳,甚至把卫执月完全撇出了事情之外,仿佛舍身营救大将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反而他的“计谋”才是营救的关键……
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啊。
真当军营是他宋穆的地盘了。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卫大将军的亲舅子,本就背后有靠山,更何况他父亲在朝中势力庞大,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
但说卫执月作为卫大将军的亲儿子,反而在军中受到如此不平待遇,那可真与士兵们没关系,不是那宋穆和他姐宋玉莲背后拾掇的,又是为何?
想必卫执月十六岁参军估计也跟那主母宋玉莲脱不了干系。
话落,卫执月许久没说话,坐在床沿指尖轻叩桌面,沉闷的响音弥散在帐篷内,半晌后,鼻腔陡然发出一声冷冽的笑,起身抬脚出了帐篷。
余莽二人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校尉,您这是要去……?”莫不是去找宋副将的麻烦?
卫执月看了眼陈大厚,眼底意味晦涩不明:“你们先去做事,不用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