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心思飞转的时候,阿念已经给楚落娇灌进去大半瓶酒,她随手将人一推,楚落娇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楚落娇一边咳嗽一边趴在地上干呕,她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肺咳的发疼,眼里也充满生理性的泪水。
羞耻感涌上来时,恶魔的低语亲热的在耳畔响起,“娇娇,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瞎子?”
阿念推完人又亲昵的将人扶起,把反复无常演绎的淋漓尽致,“人前和我交好,人后给我上眼药,挑拨我和我家人的关系,让他们这群蠢货更瞧不起我,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楚落娇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看着阿念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恶鬼,“你……”
你都知道?
她都知道,她怎么会发现?
阿念只是看着她笑,“娇娇,如果对自己的家世不满意,早点去抢号投胎。总耍些小手段毫无意义,除了我,你看那群傻子哪个把你当回事了。”
众人脸色古怪,他们算是明白了,今天就是顾念算总账的日子,甭管是因为什么刺激到她突然爆发,反正就没一个人能逃得了。
带着楚落娇来的那位大小姐现在更是对楚落娇避如蛇蝎,她眼神厌恶的躲开楚落娇看过来的目光,生怕被她连累。
阿念说的没错,没谁是傻子,楚落娇那点小心思在众人眼中一目了然。
只是一个小丑演独角戏,总不如两个对台搭戏有意思,谁能想到,到最后他们所有人都是顾念眼里的小丑。
阿念见众人不动,不满意了,“都停下干什么,继续喝,大家要不醉不归呀。”
众人:“……”
呜呜呜。
*
几个小时后。
众人从没觉得红酒是这么难喝的东西,每个人喝到最后都已经意识不清,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更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像一滩滩烂泥似的摊在各处。
阿念对全程面色铁青的许凡温温柔柔的笑,“许凡哥今天的事你不会让它传进我哥哥姐姐的耳朵里,是吗?”
许凡其实没有喝多少酒,但他的脸色并不比已经烂醉如泥的其他人好多少,他勉强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念念,够了吧。”
他指的不仅仅是今天喝酒这一件事。
阿念微微一笑,“你觉得呢?”说完她不再理会许凡,拎起包向外走。
和其他人比她喝的不算多,只是醉意上头,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头脑有些眩晕。
走出大厅通往船舱外的长廊上,一点飘渺的烟雾在飘来前被窗口有些发凉的海风吹散。
卫小姐掐灭手中的女士香烟,注视着阿念,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看了多久。
阿念似乎并不意外看到她,“今天的节目很精彩吧,怎么不进去看。”
卫小姐似轻叹似敬畏,“顾念,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在场的这些人虽然都是许凡和程宴的朋友,大家又是同一个圈子,基本上谁都认识谁。
但除了许凡,认识顾念时间最长的只有她,甚至有一件事恐怕许凡也不一定了解详情。
在他们学生时代的时候,顾念在学校里就有一个小疯子的绰号,打架,非主流的装扮和人去赛道飙车这种叛逆的事在她面前都是小儿科,她都干过。
他们所有人也都知道。
但有一件事只有她知道。
那是她和顾念都上小学的年纪,她们就读一所和后来的学校比相对普通的学校。她是因为家里只能算小富还没有崛起,顾念似乎是因为和外公外婆住一起离学校近。
卫小姐恰好和顾念同班。
无论是什么优质的学校,都有校园暴力的现象,象牙塔里的孩子残忍起来往往更没限度。
欺负人不需要理由,也许只是因为顾念看着文文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班上有些人行为就逐渐过分起来。
像撕作业本把她的书都扔进垃圾桶里,都是小意思。
顾念一开始也确实像个软包子似的没反抗,直到有一天她坐的椅子被人粘了胶水,她起来的时候裙子被撕下来一角。
当时卫小姐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帮顾念遮住裙子,但她觉得那种羞辱感也足够一个小姑娘崩溃了。
可顾念表现的很平静,她仿佛又像往常一样默默的忍受了。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没意思,没想到一下课老师走了顾念就爆发了。
卫小姐直到现在对那一天印象都格外深刻。
她坐在顾念的前排,等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看到顾念已经抄起椅子把他们教室的窗户玻璃砸了。
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抓着那个为首的对她校园暴力的女生的头发,把人往窗口拖,强压着那个女生的头让她的脸贴在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