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家大女儿前年才十六啊,被冯成看上,绑到他在外面的府上,关了整整三个月,被玩弄了三个月,冯成对她腻了,放下戒心,她才跑了出来。后来冯县令过来威逼利诱,我女儿为了保护家里人的安全,投湖自尽了。”一位包着头巾的夫人,说着自己泪流满面。
“我家女儿也是,我家相公看不过去,去衙门找他理论,活生生被他们打死了。”
“前年大旱,我家良田颗粒无收,他非逼着我们交赋税,交不出来便要抢夺我的良田,我的老母亲被气得病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摆在人的面前,有人愤怒有人心酸。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无非是把伤口撕开,在往里面撒上一把盐一般痛苦。
冯县令知晓自己大势已去,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冯成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拉着冯县令的袖子不敢吭声。
姜瑟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裙,似在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守灵,一身素白,纤腰不盈一握,她站的端着,气质绝然,虽然看不清她的样子,却给人一种举世无双之感。
“大人,请您听听百姓的声音吧,这些都不过是凤毛麟角,他们还有家人为他们申冤,那些死去的人呢?在阴暗潮湿的墓穴里,连供奉的排位都无,就这样一辈子无子无女无亲的躺在那里。”
她义正言辞的话语最是能激起各位的感同身受。
气氛已经渲染到这了,她偷偷掀开帷帽,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眼就这么看向姜伍。
姜伍正在为这些百姓叹息,忽的感受到一个视线,她眼中表达的他明白了。
姜伍对着她点点头。
姜瑟放下帷帽,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姜伍手中的证据不管如何,冯家父子今日必死无疑。
她不是不相信别人,只是习惯将一切都做到万无一失。
“大人,卑职还有要事禀告。”姜伍走到众人面前,拱手道。
她默默的离开了,她方才掀起帷帽的同时,冯成也瞧见了。
他大喊道:“是她,爹,是她。”
冯县令此时还能管她是谁,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给我闭嘴。”
姜瑟走出公堂,以葵兴奋的迎上去:“小姐,您简直是太厉害了。”
姜瑟看着她眼中的崇拜之情,笑了笑:“走吧,后面的事我爹会解决的。”
主仆俩走着,迎面撞上一个男子,男子道了声抱歉急匆匆的要走。
姜瑟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了他:“这位小哥,你等等。”
男子愣住。
“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男子一脸疑惑:“姑娘你先说何事。”
姜瑟走近他:“与你家主子说一声,月下独酌甚无趣,谢邀名伶百花戏。”
男子面露古怪,连以葵都扯了扯她的衣袖。
男子只道:“姑娘可知我的主子是何人。”
在县衙内出入,一般人都会认为他是冯县令的手下。
“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知道你主子是何人,你放心传话便是。”
男子拱了拱手。
以葵满脸不解,姜瑟望着他的背影,只一会便和以葵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