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这是我夫君!”
她不再多言,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扔过去:“我有要事,不跟你玩笑。”
说罢就快步走进,这次不忘拉住容琤。
身后的侍卫摸着脑袋喃喃自语:“原来小将军喜欢小白脸的类型……”
另一个不忿:“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估计连我们也打不过!”
这时候全军的人都在演武场上操练,是以营中人数寥寥,偶然遇见几人,都会停下来向杭絮行礼,顺便问一问身边的容琤。
杭絮于是一遍又一遍解释容琤不是小白脸,而是她的夫君。
到最后,她靠近容琤,无奈向他解释:“军中的人性情豪放,并非有意针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容琤点点头,没有多言,杭絮见他神情不似恼怒,这才放下心。殊不知容琤还有些失落,想着多来几人,多问几次。
这样的话,杭絮就可以再宣布一遍,容琤是她的夫君。
每次她用认真的语调念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跳就会漏上一拍。
*
杭絮对营中的布局熟练得紧,不多时就到了演武场。
这是一块沙尘漫天的场地,数不清的人影身着盔甲,拄着长.枪,一划一势练习着最基本的动作,气势惊人。
两人走向高台,杭文曜面色冷厉,气沉丹田喊出的口号,能让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杭絮上前,还未靠近,就被杭文曜发现,他转头,发现是女儿,冷厉的面色柔和下来,临时暂停了操演。
他喝下一整壶茶水,这才问道:“阿絮怎么来了这里,还带着……”
他看向容琤,在称呼上为难一瞬,最终说:“阿琤?”
杭絮直接问道:“我们来这是要找个人。”
“不知宋辛可在下面?”
听到这个人名,杭文曜脸色古怪一瞬,回道:“他怎么会在,你去南边的帐子里寻他,他应当在那边,那地方好认的很。”
她点点头,便欲离开,却被杭文曜叫住,他眉头微锁:“到底发生了何事,让阿絮如此急切?”
杭絮忽地展颜一笑:“爹爹不要担心,待一切落定,我一定告诉你。”
两人离开不久,演武场又响起洪亮的指挥声。
*
宋辛所在确实好认,数顶帐篷,唯有那一顶大得离谱,帘子的缝隙不时冒出几缕白烟。
容琤上前,想推开帘子,被杭絮挡住,她谨慎地观察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两块帕子,其中一块递给容琤。
“用它捂住口鼻,”,杭絮嘱咐道“这烟指不定是什么毒草发出的。”
容琤闻言,乖乖蒙上,只是心中疑虑更甚,杭絮带他来此,想找的人是谁,又为何要找他?
做好准备,杭絮哗啦掀开帘子走进去。帐篷深处坐着一个男人,他低头研究着什么,听见声音,很欢快地喊着:“是哪位壮士来了,想要试一试我的药啊?”
“难不成真有人想试你的药?”,杭絮笑道。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宋辛猛地转过头,见到来人,惊喜喊道:“小将军,怎么是你!”
他一张圆脸,眼睛也是圆圆的,此刻笑得眯成一条缝,眼角尽是纹路,却不显得苍老,反倒好不喜庆。
杭絮见他笑,心中忽然有了底气,急迫稍稍散去,她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又把另一张踢给容琤,示意他也坐下。
“有点事想来问问你。”她的声音裹在帕子里,闷闷的。
宋辛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小将军为何蒙着帕子啊?”
她不解开,郑重道:“我这是防患于未然,谁知道你现在炼的是什么东西,像之前那般,一进帐子就被烟熏倒,绝不会再发生。”
宋辛挠头,嘿嘿笑道:“小将军放心,这次不是毒药。”
杭絮于是舒了口气,终于把帕子解下来,她身体歪到一边,给容琤解释:“这人叫做宋辛,入营时本是最低等的士兵,四肢不勤,样样都是最后一名,后来被发现有些医药的天分,被充作军医,最喜欢研制一些奇怪的毒药,在战场上颇有用处。”
杭絮从怀里拿出那本医书,扔给宋辛:“你看看这东西。”
宋辛粗略翻一番,便放在一边:“有什么问题吗?”
他搅着罐中的药液:“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我几年前写的毒药大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