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阿宁长大了,也长好看了。”温炙抬手摸了摸温嘉宁的头,忍住自己一心的悲意,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那是。”听他这么说,温嘉宁松手,一挑自己束起的长发,很是骄傲。随后,她又转头看着温如初,一抹关心染上她清澈的眸子:“不过阿初,这些年你身子可有好些?”
“近来好些了。”温如初微微一笑,心中的酸涩却始终不曾散去。
对她来说,岂止单单一个五年?
“阿姊,此番回来就莫要离开了好吗?”她紧紧的抓住温嘉宁的手,似是害怕这一松开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我也不想离开,只是这次回来师傅也同我一起回来了,我们在此只能待一日,明日过后,我就要走了。”温嘉宁眸光微微一暗,笑容也略带着微微的悲伤。
温如初知道的,阿姊这一次回来全是因为五年没见,想他们了,这才求了她师傅,带她回来。阿姊真正回家还得再等一年。
“即回来了,还在这外头待着作甚?还不赶紧进来!”
正当三人都有些沉默的时候,一个妇人的声音悄然出现在众人耳中。
随着声音看去,前头的庭院之下正站着一位穿着简单却不失大气的妇人。
那人梳着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带着几根简单的白玉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如初三人的母亲,也是丞相夫人曲书意。
她如今虽已有四十,但其神韵却显得很是年轻。单从她那一张脸看来就能知道,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个美人。
“知道啦!阿娘!”温嘉宁甜甜一笑,全然没了刚刚的悲意。
说完,她就拉起温如初的手带着她一起跑向阿娘。
见她们先走一步,温炙也有些不甘落后,很快,他也随着一起来到了阿娘的面前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客厅。
看着小小姐离开的背影,小桃也是不免替她一阵高兴。
这段时间,小姐私下里总会念叨着二小姐,如今二小姐回来,小姐定然很高兴,小姐高兴,她自然也会跟着高兴。
对于客厅里面那个阿姊的师傅,温如初是很不喜欢的,虽然人模人样的,但是一想到他将阿姊从她身边带走了这么久,它她就一阵讨厌,连带着同他行礼时都有些不情愿。可人就在这,不好好行礼的话未免又太过失礼了。
看着她这样,道士不怒反笑,他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大笑一声:“果然是相府三小姐,同阿宁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啊!”
“小女失态,还望道长不要见怪。”丞相赶忙陪笑道。
此刻的他并没有穿着官府,而是穿着一身布衣,从布料看来并非相是他这个位置会有的,反倒像是某些小门户才有的料子。
但是昌荣城人人都知道,丞相大人一向清廉,且甚喜与民同乐,所以穿着这样的一身也没什么奇怪。
“无妨无妨。”道士摆摆手,又将温如初上下打量了一眼。
“????”温如初并没有说话,但眼神也暴露了她内心的疑惑。
“师傅,你看着我妹妹干什么啊??”温嘉宁奇怪道。
“是啊!道长。您看着阿初做什么?”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温夫人又有一些不安。当年他就是这样将阿宁打量了几眼带走的,这次可莫要再将她的阿初带走了啊!
温炙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一步,将妹妹护在了身后。
道士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一甩拂尘,迈步走到门口,抬眼看了眼那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的天空:“百代忠良,功在当代不可改;天降紫星,三尺长绫覆白雪;一朝烟雨,三年婆娑,光耀千秋终有时。”
道长的话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但每个字却都仿佛沾染上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一般,狠狠敲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尽管他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句话却也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道长这是何意?”丞相低头思索一阵,随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