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甲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岑二小姐很少有如此活力的一面,仔细去看,还有着少女本就该有的娇羞可爱。
长留世辰一动不动,赤甲也只能陪在一旁,他心里叫苦不迭,却不敢多言,只好乖乖待着,任凭大雪落满了两人的肩头发顶。
宁安和白聿戈又笑又聊,酒足饭饱后,才嬉笑着一起从酒肆门口走了出来。
一阵风过,雪花飘散,白聿戈从小二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刚想披上却看到一旁缩了缩脖子的宁安,便立即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再怎么不怕冷也抵挡不住这么大的风雪吧。”
宁安回头一看,暖融融的披风阻挡了风雪,心头一暖,笑地眯起了眼:“我原来不知道,小白公子对女孩子好还真贴心。”
“你这话说的,”白聿戈帮她系好披风带子,笑道,“全天下我也就对你一个姑娘这样。”
“聿戈,这雪下得我心情好了许多,你陪我走走吧,算是饭后消食。”宁安提议道。
白聿戈嘴角轻轻上扬:“好啊,我也好久没在这么大的雪里散步过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管小二要个灯笼。”
说着,他转身走回店里。
“她竟敢披其他男人的衣服……”长留世辰眉头紧锁,愤然从巷口走出,大步走向酒肆门口。
宁安站在雪里,抬头望着天,伸出双手想去接雪花,可突然眼前不远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纵使见过百灵千怪,黑影猛然窜出,还是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什么人啊?大半夜出来吓人?”宁安有些恼怒,语气里带着抱怨。
这时白聿戈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灯里的火光正巧照亮了眼前人的面容。
“长留世辰?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安愣住,看他黑着脸,眼里比三九寒冰还要冷彻的样子,立刻笃定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见宁安一副理直气壮质问的样子,长留世辰觉得一个怒火从胸膛燃到了头顶。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视着宁安。
白聿戈认出了长留世辰,他一个健步上前,拉起宁安的手腕,死死将她护在身后,扬声道:“离她远点!”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对你说!”长留世辰声音沉闷如冬雷,怒意尽显,“小白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岑宁安是太傅府未来的长孙媳,你最好管住你的眼和手,不要觊觎不可属于你的东西。”
聿戈紧紧抓着宁安的手腕,并没有因为长留世辰的威胁而放松一分,他嘴角斜向上露出一丝嘲讽:“长留公子,是不是你记错了,太傅府十几年来只有一个长孙媳妇岑宝鸾。您如果找不到自己的未婚妻,何不去胭脂铺子丝绸庄子听戏院子里去找找,而不是跑到这里自讨没趣。”
长留世辰双眼眯成一条线,视线直逼白聿戈身后的岑宁安:“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没想到,就凭你也能攀上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
“长留世辰,你什么意思?”宁安冷声问道。
“大理寺白家是京城大户,小白公子也算是同龄人中有些名气的少爷公子,怎么会和你这个容貌平平的岑家次女相识。莫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岑宁安抬头对上长留世辰的视线,露出了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单凭我这幅容貌能结交京城最英俊、最潇洒、最风流倜傥、最玉树临风,对女孩子温柔体贴,对朋友肝胆相照,对家国赤胆忠心的绝世好青年小白公子。他可比起某个自大狂妄、自以为是、自命不凡、麻木不仁、无情无义的人好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