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宝鸾的哭喊声传出柴房,下人们低着头偷偷看向长留世辰。所有人一副看戏的样子,揣度着他会怎么做。
长留世辰站在庖厨院门内,听着远处柴房里阵阵哭喊,眉头皱起,对一旁人道:“来人,将岑大小姐放出来,送到静心堂。”
众人诧异不已,长留世辰口中的静心堂是太傅府西北角落里的一处小佛堂。太傅崇尚道家,但老夫人信佛。为此,太傅专门修了这间佛堂给老夫人,可自从老夫人去世,佛堂就被荒弃了。
长留世辰竟然能将昨日还如胶似漆的未婚妻送到静心堂,少爷心性之凉薄让人唏嘘。
几名下人应声打开柴房大门,岑宝鸾混身脏污凌乱,眼光中却欣喜至极,跌跌撞撞跑了出来,看到长留世辰便扑了过来,也不管身上脏污,一把搂住他的腰,靠着他的前襟嚎啕不止:“世辰哥哥,你可算来了,这些下人翻了天竟敢将我关到柴房里,我从小到大还未受过如此欺辱,你快把他们统统杖责,赶出太傅府!”
长留世辰低头看向死抱着自己的岑宝鸾,无奈地蹙眉,并没有什么安慰之语,而是伸手推开她,对旁边的侍女命令道:“来人,先扶岑大小姐沐浴更衣。”
几名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听令上前。
岑宝鸾看无人上前服侍自己,眼神立刻凛冽起来,太高声调命令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到宣汤苑沐浴,换下这身脏衣服!”
几个侍女中有一绿衣女子走了出来,岑宝鸾见她出列立即抬起手:“水仙,你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那名叫水仙的侍女斜眼瞟了岑宝鸾一眼,冷声说道:“少爷,宣汤苑是太傅府主人私汤。老太傅已宣布岑二小姐是少爷的未婚妻,那么岑大小姐便没有资格在那里沐浴。”
“你说什么!”岑宝鸾咬着后牙怒道,“水仙!妄我多年待你不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说我!信不信我打断你这个贱妮子的腿!”
水仙哼了一声:“岑大小姐,这么多年你仗着少爷未婚妻的姿态在太傅府里横行霸道,话说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下人你哪个没打过骂过?”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句句指正岑宝鸾刁蛮任性,无人替她辩解一句。
水仙上前一步对长留世辰道:“少爷,岑大小姐说她是您未来夫人,也就是太傅府未来的主母,对我们这些人稍有不满就严加责罚。”
说着,水仙挽起袖子,胳膊上斑斑驳驳全是伤痕,有一些是青紫瘀痕,一些则像是开水火烧的烫伤,触目惊心,让人心惊。
“……”长留世辰凝眉而立,一言不发。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了水仙脸上,岑宝鸾高扬着手掌,睚眦剧裂地骂道:“好你个贱妮子,你这些伤全部是咎由自取,我是你的主子,你做错事我罚了你,你不仅不认错,还敢在世辰哥哥面前信口雌黄!”
水仙捂着瞬间红肿的脸,眼中含泪,表情恨意难忍:“岑大小姐,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将你这些年对二小姐做的狠事一一说出来给众人听听!”
岑宝鸾眸色一懵,扬手就要再打:“你敢!”
手臂刚刚抬起,却被人一把抓住。
她回头一看,长留世辰冷眼肃穆,开口对水仙道:“你说。”
水仙放下脸上的手,红色的掌印触目惊心,上面还有岑宝鸾指甲留下的三道血痕,她忍痛继续道:“少爷,你可知岑家二小姐为何身子虚寒得厉害吗?”
“为什么?”长留世辰声音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