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问问云度飞知道而他不知道的那些事,可是他们约好的,有些事如果云见离不主动说的话,他不可以问。
云度飞不满阿离跟着他过,从他担忧的神色看得出,他怕阿离跟着自己粗茶淡饭,日子艰苦。阿离虽皱着眉,却不敢辩驳,似有所忌惮。
他们,究竟什么关系?
难不成阿离唤他一声大哥,他就把阿离当亲妹妹管教了?
云见离睁着眼躺在床上,睡不着,真睡不着。从云度飞今晚的表现来看,像已经认定她的身世是胡编乱造的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那种淡然如水的,即不热络也不疏离,就很平常,硬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可能比旁人多几分信任和赞赏。但是今晚不同,她竟然在他的眼光中读出了担忧,还有宠溺。
对,没错,是宠溺,她曾见过,云度飞对云见离就是这种,无边无垠的宠溺。
能溺死人的那种。
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云见离的事实了。不对啊,应该没有露出破晓才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云见离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
你怀疑多久,人就睡过去了。
深夜,观音庙厢房。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云度飞身前。
“见到人了?”
“是,确认是小姐本人。”
云度飞要微一沉吟,又问:“信带到了?”
“是,有封回信。”言罢,从怀中取出封信恭敬呈上。
云度飞迅速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娟秀小楷,云纹墨梅,字迹和习惯没有改变。
看完信上的内容,云度飞故而仰面,用手臂遮住眼睛,唇角上扬,无声的笑了。
黑影不明所以,只是见主子笑,可见差事办的颇合主子心意,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可是主子笑过以后又拧起了眉,似在为什么烦心事苦恼。不过这些与他无关,只要事情主子不落他头上,就用不着他操心。于是,黑影静悄悄的隐入黑暗之中。
翌日。
散伙宴热热闹闹的进去了准备程序,采购的采购,搬桌椅的搬桌椅,搭灶台的搭灶台,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高官富商后代,皆其乐融融忙作一团。
萧策黑着脸看着众人在自家小院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一双冒火的眼睛能在许胖子身上烧出个洞。
许胖子缩缩脖子,“大哥,你别看我,不是我的主意。”
云度飞从人群中走来,一袭白衣温文尔雅飘飘若仙,说出的话却叫人听得不爽。
“瘟疫消失了,大伙儿特别高兴,一致决定办个庆功宴一扫疫病在大伙儿心间留下的阴霾,算作分别前的散伙宴。顾及着观音庙供奉的神灵,正巧萧公子乔迁新居,在下便自作主张把大伙儿领到萧公子这儿了,萧公子不会介意吧?”
他能说介意吗?
他不想识大体。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那些是大伙儿的心意,望萧公子莫要推辞?
萧策顺着云度飞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大大小小的贺礼堆成堆,书籍、摆件、瓷瓶、文房四宝、绫罗绸缎……好大的排场!
“想必阿离姑娘也会喜欢这般热闹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