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僵持,裴寂想起老头,就急切的下了马车。
整理了一番仪表,站在道左对着老祖宗做了个标准的学生揖道:
“不知老祖宗当面,晚生失礼。”
裴寂施礼,别外几辆马车的人也坐不住了。
世家根深蒂固不假,但若得罪了眼前的老头,就等于得罪了全部的仕林,到时他们的日子能好过?
更重要的是,老头家负责整个史书的记载和编攥,到时来个春秋笔法,那自己家就要遗臭万年了。
世家这么多年能屹立,根子就是在名声。
“晚生不知老祖宗来了,有失远迎。”
老头呵呵笑着,似乎也没了脾气,反而对着他们行了个似是而非的拱礼道:
“呵呵,我就是个老不死的,今日来此叨扰各位了。”
“不不不,老祖宗有话尽管吩咐。”
众人客气着说道。
“既如此,老头我就说两句。”
老头一改刚刚笑呵呵的样子,对着裴寂道:
“裴玄真,老夫所记不差,你应该还听过老夫三两节课是吧?”
“晚生有幸,前些年在东都曾亲听老祖宗训戒。”
老头满是老年斑的面,极其的严肃:
“那你告诉老夫,为官当如何?读书又是为何?”
“这…”
“是让你等利用手中的权利,如此肆无忌惮做事的吗?
这个作坊对于天下读书人意味着什么?玄真你来告诉老夫!
你等将书炒成了天价,若是夫子无怜悯之心,那将无颜家今时今日,
你们啊!真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老头挺狠啊!
这句丢尽了读书人的脸,要是被写进史书里,他们几个可以找根粗麻绳吊了。
易凡在旁边看的挺乐呵,老头光光的脑袋真可爱。
几个也是自称老夫的人,此刻被老头教训的只能低着头,别说反驳,连大气都不敢出。
晌午的太阳,将几人头晒得汗流不止,还有渗入眼中,他们也不敢举袖去擦。
“玄真,如今是何章程?”
老头也有些热,精神也不复刚刚,易凡跑到马车,给老头拿了点冰水,让他润润口,可不敢喝多,不然老头肯定受不了。
老头张嘴无声的笑了笑,宠溺的伸手在易凡的头轻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