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姐姐14岁,你9岁。宫里破天荒的开始在民间选拔太子妃,所有女孩都可参加,由于你姐姐到年龄限制了,于是你爹便只给你报了名。”
“但不知怎的,入宫当天,你蒙着面纱走进宫轿,你爹说你是过敏起了疹子,而大女儿跟你娘都得了风寒没有出门送,我们当时也不以为然。本想着选秀里面都是人中龙凤,你去了也只是凑个热闹,没曾想你竟然过了层层关卡真的成为了太子妃。”
“我们大家都高兴万分,你爹娘每次城中赶会时都会带你们姐妹二人下山,我也就经常能看见你们,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喜爱你,你当上了太子妃,我们周边几个村子必定也会跟着沾光,谁能想到你竟然派人下来将村中的人都赶尽杀绝!”奶奶声音激动。
玉皖卿赶紧说:“奶奶!不是我,我在这呢,宫里那个不是我!”
奶奶点了点头,起身跟玉皖卿接着赶路,她说:“从选秀那天起就再没见过大女儿的踪影,村里就有流言传出,参加选秀的那人并非是你玉皖卿,而是宋灵珊。由于流言四起,宫里的女人开始慌张,为了堵住我们的嘴,竟然想到如此恶毒的手段,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全部屠杀。而我那天正好在山上挖笋躲过一劫,否则......”
奶奶的双手颤抖,玉皖卿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不甘和愤恨。
奶奶带着她来到了一处破旧的竹屋,看起来是很多年没有人居住,感觉一碰这屋子就会坍塌一般。玉皖卿问:“这里是?”
“这是你家。”奶奶说着。玉皖卿一听这话,立刻跑到屋内,但她依旧什么都不记得,只是环顾四周,尽力的回想当年的一切。
奶奶进屋缓缓的说:“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人气。”玉皖卿看见桌子上有着一个牌位,上面刻着“亡妻董润珠”的字样。玉皖卿拿起牌子好好擦了擦,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五个字,她想到奶奶刚刚说的话,急忙拿着牌位走了过来问:“奶奶!这是什么!”
“这...!”奶奶看了看牌位突然哑了起来,玉皖卿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懂了,眼眶瞬间泛红:“您刚才说过我娘叫董润珠,这上面的意思......不就是我娘已经去世了吗?”
奶奶叹了口气:“哎,不知道啊!自从选秀那天往后,不仅没见到宋灵珊,也见不到你娘,再往后宋金来就被接进了皇宫享受生活,而你娘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
“真是没想到......”奶奶在身后摇了摇头,找到一张竹椅坐了下来,仿佛很累的样子。
玉皖卿抱着牌位痛苦,她难过的是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却没见到母亲,而母亲最终也成为了怀中的牌位,即便如此,自己竟也一点也回想不起来娘的模样。
玉皖卿擦了擦眼泪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的奶奶,她问:“如果是这样,那么皇宫里的太子妃,偷了我的名字。而能接爹进去享福的只有宋灵珊。”
奶奶点了点头。玉皖卿接着说:“如果爹对我娘好的话,为何牌位不一起带走?留我娘一人在这里孤苦伶仃!”
奶奶闭上眼睛说:“她现在不孤单了,你不是来找她了吗。”
“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关键时刻掉进河里!为什么娘不声不响就死去了!一定是她们!”玉皖卿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牌位,眼泪凶猛的流出。“我一定要查明真相!我一定要进宫拆穿她们的真面目!”
玉皖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牌位,用袖子仔仔细细的擦拭,对着牌位说:“娘,皖卿来晚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玉皖卿起身抱着牌位,跟奶奶说:“奶奶,我送你回去吧。”
只见奶奶闭着双眼没有回应她,玉皖卿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带您回淑麟楼吧,那里的姐姐们都对我可好了,你在这自己一个人肯定也很孤独。”
奶奶还是没有回应,玉皖卿心里有不好的感受,上前摇了摇她,身体还温热,但脸色已经蜡黄没有血色,玉皖卿颤颤巍巍的用手指去试探奶奶的呼吸,瞬间收回了手。奶奶已经驾鹤西去。
这世上唯一站在自己这边又知道自己身世的奶奶已经走了。玉皖卿跪地痛哭,趴在奶奶的膝盖喊着:“奶奶!”
奶奶孤独了这么多年守着村子,想必就是为了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使命完成,放下所有的杂念归西,想必是跟皖卿的娘董润珠一起,在天上保佑着玉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