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乱世,很多大门大户为了安全起见,都有自己的一支护卫队。沈家虽然不过是县城里的一个大户,但也有一支八十人的护卫队。这支护卫队,平时都由沈老爷直接指挥。
孙福觉得事关重大,便望着沈老爷。
沈老爷表情陡然一紧,看了眼云枫,只见云枫表情坚毅,沈老爷心里一凛,倒是真心好奇起来,便对孙福下令:“一切按照云先生的吩咐去办!”
孙福忙说:“遵命!”
云枫暗暗松了口气,他本来担心沈老爷会生疑忌惮呢,毕竟护卫队事关重大。没想到沈老爷竟然如此豁达,云枫心里好生感动。不过现在不是倾诉衷肠的时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云枫望着孙福,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第二件事,就是即刻从府里选出十名左右机灵心巧、又熟悉县城的人,找够人后领来见我,我有大用。”
孙福愣了愣,虽然不明白云枫的“大用”是什么,但也只好依从了。
等孙福走后,云枫转过身来,朝沈老爷深深一揖。
沈老爷忙道:“云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云枫认真的说:“沈老爷,承蒙你对我的信任,云枫不胜感激。”
沈老爷收敛笑容,表情严肃的说:“云先生,沈某年近半百,阅人无数,相信我的眼光绝不会错的!”
那杨员外眼见沈府竟然迟迟没有服软,不禁颇为意外,便派人悄悄去沈府打听,得知沈千钧竟然全权委托云枫管理沈府,短暂的惊诧后,不禁哈哈大笑:“看来沈千钧这老家伙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区区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能做什么?”
为逼沈府尽快就范,杨员外又把七大竹子经销商召集到一起,通报了这一情况。
众位经销商听了,都是哈哈大笑:“看来这沈千钧真是昏了头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气候?”
杨员外等大家嘲笑的差不多了,收敛神情,说:“诸位,既然他沈千钧不知趣,那么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一番商议后,众人就把之前的传言变成了现实,把所有竹子的售出价格涨了三成。
一时之间,元阳城的爆竹生产商怨声载道,个个苦不堪言,纷纷上门找竹子经销商理论。那些竹子经销商早已形成了共识,岂会理睬这些爆竹生产商?
爆竹生产商们无奈之下,不知谁提议了一句,整件事都是由沈家而起,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沈家讨个说法好了,看看沈家怎么说。
毕竟,沈家乃是元阳县最大的爆竹生产商。
主意已定,一群爆竹生产商便齐齐朝沈家而来。
虽然,同行是死敌,但元阳县城的这些爆竹生产商们,平时表面上的关系还算融洽。
沈老爷听说全城有头有脸的爆竹生产商都来了,也觉得阵阵头大,没办法,只好拽上云枫一起来见人了。
双方短暂的寒暄之后,沈老爷介绍起来:“各位,这位云枫云先生,现在全权管理沈府的事宜。”
元阳县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地方,众人对云枫的事也略有耳闻,如今沈老爷既然这么说了,城北的林员外率先开口说道:“云先生,老朽林枫,诚心请教方略,还望云先生不吝赐教。”
云枫淡淡一笑说:“林老板但说无妨。”
林枫道:“云先生,不知你对这七大竹子经销商联手涨价一事,有何看法?”
云枫淡淡一笑说:“商人逐利,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枫一愣,商人当然逐利了,但是逐利总要有个度吧?便说:“商人逐利,倒是没错。但是涸泽而渔,杀鸡取卵,似乎就欠妥了。”
云枫笑了笑,说:“林老板,你这番说教,似乎用错了对象。”意思是你这番话,应该去跟那些七大竹子经销商去说才是。
林枫摇了摇头说:“他们要是肯听林某的,今天我们就不会来这了。”
云枫问:“既然如此,林老板有何赐教?”
林枫叹了口气说:“这件事的起因,林某也略有耳闻,沈府研制成功新的生产工艺,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七大竹子经销商贪利忘义,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自然该受到世人的唾弃。但是,话说回来,整件事按理说乃是沈府与七大竹子经销商之间的矛盾,不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沈府家大业大,又有新的生产工艺的利润,想必这次竹子涨价,对沈府的影响几乎为零,但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的家里,却都有上百口人需要养活,我们这些家的损失,谁来承担?”说到这里,盯着云枫,一字一顿的说:“因此,我们郑重请求,沈家能够开诚布公,把新的爆竹生产工艺公之于众,以降低我们的损失。沈家一直都是咱们元阳县爆竹生产商的执牛耳者,相信沈老爷、云先生一定不会拒绝我们这个请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