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嗣说的事情,张宝有的听说过,有的没听说过。九句真话里搀一句关键的假话,把假话当真话说,这是说谎的最高境界,教人难分真伪,这也是官场常用的法门。
张宝一介草莽,哪懂这套路,被刁德嗣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前戏,其实就是要告诉张宝他们四人本事大、来头足,别人眼中破了天的事,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又该董宣武说话了,董宣武瞄了瞄四周,挥了挥手,让周围伺候的下人都下去。张宝见此情形,知道董宣武下面说的话不能为外人道,朝跟着来的亲信使了个眼色,他的随从人员也纷纷退下。大堂内只剩下董宣武哥四个和张宝五人。
见再没有其他闲人,董宣武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张宝兄,这句话我本不该说,有些话,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不过,看到你这么一位英雄好汉,无缘无故折在这上面,实在是太可惜!”
张宝脸色一变,大惊失色:“董三爷,何出此言?”
董宣武欲言又止,只是端起茶杯喝水。
见董宣武说一半藏一半,张宝心中如有千万只蚂蚁在挠,再次站起身来,一鞠到地,苦苦相求:“董三爷,还请明示,就算让我张宝死也能死个明明白白,以后,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张宝别无二话,眉头皱一下,不算是好汉。”
一旁的郭振朝有些看不过去了,眉毛微微一皱,斜瞥了张宝一眼,满脸的不屑,说道:“老董,早说过你嘴巴大,算了,说了吧,算不得大不了的事,谁教他们自作自受呢!”
听郭振朝这般说,董宣武这才松了口:“张宝兄,我问你,你们红缨会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没有啊!”张宝满脸茫然,心中却在想:“红缨会下面的那帮兔崽子哪天不得罪人?这次看来又是哪个不识相的不知深浅招惹来的祸事。”
“没有?”董宣武满脸都写着不信,“你们红缨会做了什么事,不用跟我说。不过我可听到信,朝廷中有人要对你们红缨会下手,彻底铲除。我想,张宝兄你在红缨会中也算个人物,朝廷要对付的名单中一定有你。
别问我这消息从哪里来,我不能说,也不会说。
我劝你一句,收拾包袱,赶快逃吧!躲几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兴许就没什么事了。
这消息你可别对旁人说,再好的兄弟也不能说,不然我会有麻烦,被老爷子禁足半年是最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