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阳光点点洒在大地上,慢慢驱散了昨夜留下的阴霾,露出光明的一面。
“甜甜,快起床了,马上要上课了。”
李秀摇了摇何甜甜的床,轻声叫唤。
何甜甜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隔绝外面的声音,闷声道:
“唔,别吵,我再睡会儿,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苏芍,怎么办?”
李秀求救性地看向苏芍。
苏芍端着洗漱杯,一嘴泡沫地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瞥了她一眼,又缩了回去把嘴边的泡沫弄干净,然后才拍了拍何甜甜的床,言简意赅地对道:“等下是金老师的课。”
“什么!你们不早说。”
何甜甜猛地惊起,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声嚷嚷道:“等下是灭绝师太的课,我的天哪,我要完了。”
接下来又是一顿手忙脚乱,只听见室内一阵乒乓乱响,苏芍近乎叹息地看着她,内心一阵无语,伸手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包,打算直接去上课了。
“我先去教室了。”
苏芍看着寝室里着急忙慌的人,抿了抿唇,淡淡地道。
“诶,苏芍等等我啊,我也去。”
李秀急急忙忙地拿过自己的包,也要跟着出门。
苏芍的目光随意地在宿舍里瞟了一圈,目光路过昨晚的桌子,忽然脚步一顿,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
“这个笔什么时候到了地上,还坏得怎么彻底?”
“恩?”
李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不以为意地敷衍道:“嗨,这有什么嘛,可能是昨晚风太大了,把它刮到地上,然后摔坏了吧。”
李秀一边催促着,一边将苏芍推了出去,不耐地道:“行了,别看了,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
“恩。”
苏芍迟疑地收回目光,只好顺着李秀的力道赶快走了。
“哐当”一声,寝室的门便关上了,寝室里只剩下了何甜甜一个人。
何甜甜听着外面的声响,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一股淡淡的黑气从笔中钻出来,然后顺着门缝里偷偷溜进来,悄无声息地缠住何甜甜的脚踝,而何甜甜却毫无察觉地继续洗脸。
忽然,她鼻尖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一股铁锈味,连忙半睁着眼睛一看,却见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的血,吓得后跳了半步。
连忙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又发现自己的脸上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松了口气,喃喃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见鬼了呢。”
“都是幻觉,别自己吓自己。”
说着,她便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自己脸上的水抹去,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肯定是昨天晚上吓得,弄得我大白天的都出现了幻觉。”
说完便直接从洗手间里出来,从自己的桌上拿过包便夺门而出,连门都忘记了关,仿佛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吱——”
原本敞开的寝室的门在何甜甜离开后也慢慢地自己关上了,好像有风使得门自己关上一样。
室内久久没人后,一缕一缕的黑丝从洗手间里透出来汇集到一起,仿佛一条条扭动的蛆虫在空中摇曳。
……
“苏芍,这边。”
宁月绣冲门口的苏芍和李秀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几个座位。
“谢谢。”
苏芍走了过去,发现这个点人还是很多的,便重新树回了自己的柔弱人设,温温柔柔地笑冲她一笑道:“这个点很不好占位置吧,真是麻烦你了。”
宁月绣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道:“没事的,反正我来得早,刚好帮你们占一下位子也没什么。”
苏芍笑了笑,没回话。
有些事情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
“芍芍,你干嘛这种事情也要道声谢啊,咱们又没叫她帮我们占位子,你这样弄,我感觉好尴尬呀。”
李秀坐下来后,像是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好,扯了扯苏芍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
苏芍看了一眼前面端正坐着的复习的宁月绣,又看了一眼李秀的脑子,意有所指地叹息了一声,低声在她耳边回道:“李秀,咱们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是不是就说,别人帮了你,你就要说声谢谢,所以你为什么要感到尴尬呢?”
“可,”李秀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这话没有什么不对,一时无从辩驳。
“好了,别说了。”
苏芍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马上要上课了,快把书拿出来吧。”
李秀抿了抿唇,从苏芍的身边退开,忽然抬头一看,就发现何甜甜惨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何甜甜,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
何甜甜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有些涣散,没精打采地转过来看着李秀,“我今天早上在洗手台出现幻觉了,我看见我的脸上全是血,然后一眨眼,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