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的病房内。
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就像以前的安全屋里一样,温暖明亮。
沙罗把窗帘拉上了,以免刺目的阳光打扰到还在熟睡的织田作之助。
“你果然在这里啊,”走进来的Mafia干部身上的纱布又多了几条,“君度,又或者森下沙罗小姐?”
“直接叫我沙罗就可以了,”沙罗转身,“至少在织田面前。”
不客气地坐到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太宰治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织田,“虽然没有特别的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觉得,沙罗酱和织田作应该是认识的。”
他自顾自地用了更加亲密的称呼,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冲突。
“明明是我昨天的行动出现了失误才如此判断的,”沙罗没有位置,干脆坐到了织田的病床边,“我承认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见到了织田,我应该更加完美地处理。”
“嘛,也是,不过说出来就一点也不浪漫了,”太宰捂住了下巴,“沙罗酱和织田作一样没什么幽默细胞啊。”
“你特意来这里找人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沙罗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些Mafia也好,组织里的人也好,都不愿意从一开始就好好说人话呢?“我想……不论是身为Mafia的干部,还是身为织田的朋友,你都有其他的话要和我说吧?”
“确实,”太宰治点了点头,“那你想先听哪一个呢。”
见沙罗脸色发黑,他才摆手赔笑道,“开玩笑的,别这么严肃嘛。”
“今天早上,港口Mafia久违地开了五大干部会议,”他收回了手,声音从被捂住的嘴巴里冒出来,闷闷的,瞳孔化作一片漆黑,“会议内容呢,是要全力迎击Mimic,不惜一切代价。”
“但光是火力压制的话,你们是没法消灭Mimic的,”沙罗指出,“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安德烈·纪德。”
“因为他的异能力,是和织田作之助一样的——预知未来。”太宰治摆正了姿势,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是你的情报吗,确信无疑?”“当然,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沙罗递出早就准备好的情报。
“你可以看看这个。”里面是有关安德烈·纪德的详细资料。
“真是可怕的情报能力……或许我应该让森先生把组织的威胁等级往上提一提的。”聪明如太宰治,此刻已经明白了森鸥外的算盘,“毫不留情地利用每一个人,这就是港口Mafia的作风啊。”
虽然口中这么称赞着,太宰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不会让织田去送死的,对吗。”沙罗侧过头,看向躺在病床上,似乎沧桑了许多的织田。
他在沙罗走后,就加入了港口Mafia,又在龙头战争中收养了好几个孩子,难道养孩子会让人变老?
“织田作是我的朋友啊。”他叹了一口气,“你呢?我从来没听织田作谈过你。”他回想起了前不久织田带到酒吧中的书。
“欠了人情而已,”沙罗定定地看着织田火红的发,“毕竟,和我们比起来,作之助他……是个不该去死的好人不是么。”
“是啊。”太宰治把目光移到了少女的脸上,她纤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瓷白的肌肤脆弱易碎,让人难以联想起黑暗的Mafia世界。
“我们才是该死的混蛋。”
这个同样美貌脆弱的少年作出了总结。
走出织田的病房,沙罗就被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拦住了。
“森下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一个戴着圆片眼镜的四眼仔,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沙罗清晰地记得他就是那天和织田一起从爆炸的教堂中跳出来,最后却和黑衣部队一起离开的人。
就和他现在身后跟着的黑衣部队一样。
“坂口安吾,隶属于异能特务科,同时是港口Mafia和Mimic内部的三重间谍,”指尖小刀挽了一个刀花,沙罗把刀尖指向他,“好厉害的人物,我都害怕了。”
“我们没有恶意,森下小姐,”他推了推眼镜,“至少在这次事件上,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啊,”沙罗歪头,脖颈上新chocker镶嵌的宝石闪闪发光,“难道你们指望我会后退一步?”
抬头,之前才拉上的窗帘被掀开一条小缝,沙罗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只鸢紫色的瞳孔和飘逸的绷带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