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吃完了还要赶路。”

捏着手里软软的馒头，方夏意眼泪都快出来了：“太干了，吃不下去。”

赵小杨撇撇嘴：“那没办法，我们剩的钱就只够买这四个馒头的了。”

“可是馒头又干又硬，吃了也没劲，哪还有力气再去爬另一座山？”方夏意放下馒头，眼巴巴地盯着赵小杨，“小杨，杨哥，我想吃肉。”

“没钱。”

“那再赚嘛，就像那天那样，你用七婶那个瞻……”

赵小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凶道：“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想死啊你？忘了那天我被那个凶巴巴的公良虚用剑指着了？我警告你，在我们见到北华掌门把事情问清楚之前，不许再提瞻心术和南华山，否则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吃不上肉。”

方夏意可怜兮兮地点着头，刚拿起桌上的馒头准备硬吞，却又不小心瞄到隔壁桌的卤猪蹄，只能远远瞅着一个劲地流口水。

“赶紧把你口水擦掉。”赵小杨嫌弃地摆摆手，却又觉得他也怪可怜的，只能安慰道，“别羡慕了，大清早的吃这么油腻不好。”

方夏意终于狠心别过脸来，不再去看那些充满诱惑的美食，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恨恨地道：“等我拜师成功以后，一定要大吃一顿，北华山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我要吃个够！”

赵小杨无奈地摇摇头，却也庆幸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贫穷的赵家村，啃几个馒头这种事，对他而言不算吃苦，毕竟最难的一年，因为饥荒他们全村人还啃过树皮。

“我们当时应该把那两匹马卖了再来这里的，这样就有钱吃顿好的了。”走着走着，方夏意又开始掰着指头喃喃自语。

“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你？我说你……唉，小心！”赵小杨一下子冲上前拉住方夏意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步子太急导致两个人都跌倒在地。

也就在他们刚后退的那一刻，一坨庞然大物从半空中“咻”地掉下，恰好落在方夏意刚才站的位置上。

两人相携起身，待看清了那庞然大物其实是个肥壮的男人时，方夏意又吓得往后跳了两步：“他他他……他是个人。”

如此大的动静使得整条大街都慌乱起来，胆小的已经四处逃窜了，但却也有不少胆大的慢慢靠近，围在边上认真打量着从天上掉落的那个……胖子。

“这是……”赵小杨指着地上的人，疑惑道，“好眼熟，我好像见过，是谁呢……对了，是那个……那个……那天在荒漠里还见到的，那谁谁谁？”

“你是说……陆玄心身边的那个？那他就是西华山的人了？”

“就算不是西华，那也肯定是会仙术的。”赵小杨又往前探了探，“他……死了吗？”

话刚说完，地上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胖子却突然坐了起来，迷茫地看了一圈围观的人，喃喃道：“这是哪？”

围观的人们被他吓得连连后退，他却又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右手挠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方夏意试探着靠近那胖子，笑着问道：“那个……您……您是西华山的高人吗？”

“高人？”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对对对，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高人，不过我不是西华山的，我是北华山的。”

“真的？”赵小杨喜出望外，可一看这胖子浑圆的肚子，还有那张油腻腻的大脸，心里不免又有些怀疑，便低低地叫了几声“七婶”，可惜柳七辰一直都没回应。

从昨天离开南华山到现在，她都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了她的声音，赵小杨倒突然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