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好几天的蛊虫闻到血腥味,迫不及待的迅速爬过去,顺着伤口钻进去。
宁珂双目嗔裂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伤口起初又痒又麻,等到蛊虫顺着血管钻爬,慢慢的便变的疼痛难忍,像是有人在拿着利刃划过骨头。
“啊——”
“滚出去——”
“滚出去——”
宁珂痛苦的不断打滚,身上的锦衣华服被地面磨的破破烂烂,金灿灿的发簪落了一地。
其她妃嫔脸色苍白,紧紧拽着衣角瞪大双眼,宁珂痛到发疯的样子深深刻在她们脑海里,时刻警惕着她们,认清陛下暴戾残忍的本质。
顾遇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声音,微微合着眼表情陶醉欣慰。
“孤的宝贝可真是越来越棒了。”
“李然。”
“诺。”
李然熟练的按住挣扎的宁珂,打开盒子放在伤口旁边,不到片刻蛊虫一个挨着一个的爬出来,乖的不行。
宁珂从濒死中活过来,浑身是汗,湿漉漉的躺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顾遇从龙椅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勾,扫过其她人,道:“孤说过,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孤便会饶你们一命,如若不然……”
凤眸微眯,声音低沉冷冽:“暗牢可是有种种手段,让你们老实下来。”
拂去身上的灰尘,甩了甩长袖,面无表情的从众位妃嫔旁边经过,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张全安见状连忙跟上,错过了李然深沉的目光。
回到太极宫,顾遇半边身体藏在暗处,模糊了脸上的表情。
“如何。”
齐杉单膝跪在地上,肃着脸:“陛下恕罪,臣没有查到堕神踪迹。”
“是吗?”顾遇低声喃喃,扯了扯嘴角,叹息:“若是找到仙长,孤该怎么惩罚他好呢……”
指肚擦过血石耳珰,一缕黑雾飘进黑暗中,笼罩在京城的天空之上,寻找属于堕神的气息。
暴君立在窗前,笑意盈盈的盯着宫外的方向。
仙长啊仙长,休想从孤的掌心逃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跪在地上的少年将军脸色渐渐沉重,候在一旁的张全安则是死死低着头,额上冷汗直流。
“嘭——”
果然,陛下怒了。
随着时间流逝,顾遇脸上的笑容变淡,阴着脸狠狠垂在窗上。
堕神跑了!
堕神居然跑了!
暴怒之下,仿佛有一丝不宜察觉的慌乱,顾遇眼尾猩红,手掌攥的咯吱作响。
忽然,敲门声打断了殿内一触即发的氛围。
温奴睫毛轻颤,手中提着食盒,是他觉得好吃的糕点。
本不想回宫,但想到前几日的刺杀,怕陛下再次受伤,还是回来了。
“陛下,贫道……”
话还没说完,殿门突然被人打开,顾遇慌忙从里面走出,看到月光下站着的堕神,红着眼狠狠握住他的肩膀,哑着声音质问:“仙长去哪儿了?”
温奴眉头轻蹙,肩膀被他攥的有些疼。但是看到陛下通红的眼眶,怔愣了下,唇角上扬无奈的笑了笑。
抬手轻轻拂过他的眼尾,温和的灵力抚平了上面的红血丝。
“陛下怎地还哭了。”
顾遇猛地背过身,倔强的说道:“孤没有。”
温奴轻笑,弯着眼将手中食盒递过去:“好,陛下没哭。这是贫道从茶楼带来的,很好吃,陛下要不要尝一尝。”
顾遇朝堕神伸手,傲娇的抬起下巴:“孤会尝的。”
温奴将食盒放在他手心,两人之间仿佛忘记了早上的争吵。
陪着陛下吃了些糕点,温奴便有些困了,从太极宫回到北宫,很快沐浴完早早入睡。
送走了堕神,顾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放下手中糕点,看也没看食盒一眼。
坐在龙椅上,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穿着一身黑衣的暗卫出现在殿中。
想到今日堕神差点逃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着脸扔给暗卫一个盒子。
堕神之子的脐带血,不能再等了。
阴影遮住了暴君的五官,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整个人陷进黑暗中。
“去吧,让那群人好好伺候堕神。”
“孤等着她们的好消息。”
“诺。”
暗卫闪身离开宫殿,空荡的太极宫内只剩下张全安与龙椅上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