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第一株幼小的菌菇之后事情就顺利多了。
这地方虽然看起来贫瘠,但因为树多又足够潮湿,稀稀落落长了不少菌菇。
虽然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可足够新鲜。
“这里!”江渐行摸到门路,一手抓着傅随的包一手拿着根长树枝扫地,专门看树底下被树枝掩盖的地方。
“哪儿?”傅随被他扯过去弯腰看了眼。
“这儿!”江渐行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见傅随还是一副没看见的模样,扯着他的衣袖,让他蹲到自己身边,指了指被挤在树根处倔强生长的小蘑菇,“看见了吗?”
两个人靠得很近。
走了那么一会儿江渐行也没那么冷了,风一停被帽子闷着脸都闷红了。
傅随偏过头瞥了眼他泛红的脸颊,“看见了。”
“挺可爱。”
江渐行:“?”
“我们要挖多久呀?”绕了没多久,江渐行就有些累了,他回过头看随身摄像,也不看路,反正有傅随在前面开路。
虽然挖蘑菇体验新奇,但比练舞累多了。
他有些不想动了。
摄像摇头。
傅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没听规则?”
江渐行愣了愣,昨晚抽完签他都气得灵魂出走了,哪里去听规则。
“有规则吗?”理亏,他只能问。
傅随笑了,“没有。”
江渐行:“……”
啊啊啊啊!
他咬牙切齿在傅随身后隔空踹了两脚。
傅随就跟脑袋后面长眼睛似的回过头来,微微眯了眯眼睛,“就是休闲活动而已,不是比赛。”
“那有必要分组吗?”江渐行立马站直了,嘀咕道。
傅随垂下眼。
当然有。
“傅随前辈!!”他俩说着话,孟潇吟正好寻着他俩声音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江弟弟!”
她就说她没有听错!
本来她和周凌在另一边找蘑菇,两个人没什么方向感转来转去还是那个地方,她穿的白色运动鞋已经沾满了泥土,因为地面不平还得担心会不会崴脚,不免有些抱怨:“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工具啊?你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动手呢?”
周凌满手都是泥,听见这话忍不住靠了声,“你怎么不拿?连个篮子都不拿。”
还好他外套里面穿了件背心,用背心当“篮子”用了,脱衣服的时候孟潇吟还在那儿鬼吼鬼叫说他耍流氓。
“你让女生做事好意思吗?”孟潇吟和他熟,说话也没那么遮遮掩掩,边说着边扒着树。
周凌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女生你好意思扒在树上吗你这就差爬树了。”
孟潇吟:“……”
孟潇吟刚想回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你闭嘴,我们是不是和谁撞上了?”
周凌正挖着蘑菇,这山上的菌菇虽然又小又少但都是没有毒的,就是为了保存完整性还得用手,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土里钻出来什么虫子。
听她一说顿时满头问号:“哪里来什么人?”
“明明有脚步声,嘘你闭嘴,我听听是哪里的,说不定能见到傅随他们。”孟潇吟对自己的听力十分自信。
周凌冷笑:“还指不定是郁容他们呢,你怎么不干脆趴在地上听?”
孟潇吟把他当哑巴,顺着自己听到的声音寻了过来。
果然相信女人的听力和直觉是没问题的。
江渐行立马缩回抓着傅随包的手。
孟潇吟一看他俩这模样就回头狠狠瞪了周凌一眼,“你看看小江弟弟!连手套都还戴着!而我居然还要去扒树扒泥土!”
江渐行:“……”
好丢人!!!
傅随淡淡看了孟潇吟一眼,脸不红心不跳:“他手受伤了。”
孟潇吟哎了声,“怎么受伤了啊?严不严重?”
江渐行心虚地瞥了眼自己上山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的手套,再看看孟潇吟原本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已经掉了一个假指甲,甚至还沾上了灰尘。
傅随这人怎么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没事,还好。”傅随没给江渐行说话的机会,把话接了过去。
周凌立马道:“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什么事都不让你做让你当眼睛。”
孟潇吟翻了个白眼,十分羡慕地盯上了傅随的篮子和铲子。
察觉到她不对劲的视线,江渐行十分夸张地哇了声,“周凌哥,你们采了这么多吗?”
傅随皱眉。
周凌倒是乐呵呵,“没你们多啊,手挖太慢了。”
江渐行装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帽子,“没有啦,因为我们只有傅随前辈一个人在忙呀,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还好傅随前辈提前带了铲子,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啦。”
江渐行说着还特别感激地看了傅随一眼,又在周凌的衣服里扒拉了两下,“你们采的也都很完整啊。”
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