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差点害了我美丽的雌虫上将。”
“对……对……对不起……陛下!”
克顿全身剧烈颤动着,声线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变了调。
“克顿。”
弗立昂轻步走上前,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爬在地上的那只虫。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你比他们要厉害的许多,但是……”
说罢他将枪口抵在了克顿那浸满汗水的额头上。
“我错了我错了,请……请……请饶命……陛陛陛下!”
克顿的瞳孔急剧皱缩。
弗立昂垂睫,挺直身子,居高临下:
“去,把他俩再给我带回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雄的那只怎么样倒无所谓,雌的那只……”
“一定要是活的。”
.
夜色之下,纵使是整个军事基地将所有的灯光都打开,都无法消散野生训练场阴森冰凉的氛围。
罗安特开着铁皮车来到了插满玻璃渣的大门前,通过旁侧降下来的窗户向外递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兄弟,麻烦把门开一下。”
端着扫射枪的守门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罗安特?现在大家都在搜斯莱亚和阿诺德,这么晚了你进去干什么?难道是你们团的虫缺兵器?”
“嗯……那个……”
罗安特满脸冷汗,话音才刚刚一卡,就感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只见蹲在暗处的荆野拿着X—150,正用枪口直愣愣的冲着他。
罗安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便赶紧朝着对方道:
“对对对,是的,我们这些负责岗外的现在人数增多,装备不够,团长说让我过来再取一些,以备不测之需。”
说完他又悻悻地补了一句:
“我进去之后保证绝不多呆,拿完了就出来,很快的,很快的。”
守门员听完,看着对方那张始终在谄笑的脸沉思片刻,随后又有些孤疑问了句:
“那你车里没别虫吧,是空的吗?”
“当当当当……当然!”
罗安特感觉后脑勺上的枪杆又往前顶了顶。
他那只弱不禁风的小心脏眼看着就有了要往外窜的趋势:
“咱俩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什么虫你还不知道么,车里肯定是空的,放心吧!”
守门员斜他一眼,停顿半晌,才终于冲负责开门闸的士兵一招手:
“放他进去吧。”
随后他又对罗安特严词道:
“只给你十分钟时间,速战速决。”
“是是是……那是肯定,我肯定会尽快……谢谢,谢谢……”
罗安特忙不迭的连连答应。
随后,他就又打着了发动机的火,踩离合,手握方向盘,打破黑夜的重重围障,将车子慢慢驶进了野生训练场内部。
果然,正如传言所说,这里的密封性与安全性极高,围绕场地的一圈之内,每相隔两米就有一名雄虫士兵把守,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他们面无表情,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单独拎出来任何一只犹如铁铸。
汽车就这样在极低极强的气压下缓缓向前行驶,黑暗中,荆野见阿诺德侧头往窗外瞄了一眼,随即便虚声问道:
“怎么样,怕么。”
阿诺德一怔:
“我怕什么。”
荆野:
“这里的虫可都是雄虫,就你自己是雌性,你现在可算是进入雄虫的包围圈了。”
“而且我猜他们八成肯定还会觉得你长的很好看,你信不信?”
阿诺德瞬时有些无奈:
“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
“这些怎么了,这些才是重点呢好不好?”
荆野反驳了一句,随即话音里突然带了些不正经的戏谑:
“我在想,能不能先把你单独扔下去,这样就能转移他们这群雄虫的注意力,而我自己就可以安全的逃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嗯,这个主意确实好。”
阿诺德冷笑一声。
“你就可以在利用完之我以后彻底保命,而完全不用管我是死是活。”
“原来你刚才一百万个不想让我死,是出于这个理由。”
“亏我还觉得现在的你比以前有些变化,看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斯莱亚,你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盘。”
见雌君的面部表情真的愈来愈冷淡,荆野大感不妙,这才又赶紧道: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阿诺德,你也不动脑子想想,现在咱俩可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没有你,我甚至都有可能认不出来哪一架是C—175!”
阿诺德面无表情:
“要想当蚂蚱你去当吧,我反正是只虫。”
荆野:
“…………”
然而就当他俩在这儿悄悄说话时,驾驶位罗安特微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斯……斯……斯莱亚陛下,战机停留地到到……到了,你看你们……”
荆野眼角一挑,随即探头往窗外看去。
只见位于山沟之间地势较低的位置处,数百架型号不同的野生战机正全部安静的停留在原地。
不甚清晰的光线将它们的暗影打在地面上,宛如一只只恐怖瘆虫的巨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