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能看到别人眼里的杀意。”
罗文把目光从白色棋子上拿开两秒,带着情绪道:“我也能。”
“不,你不能。”卢卡斯头也不抬说了声。
F国,
浪漫之都巴黎。
在这个远离市区的精神病院里,病人粗略可以分两类。
一种是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一种是像卢卡斯这样,不论和谁下国际象棋都没有输过一盘的。
这种类型看似不麻烦,因为他不需要你喂饭或者照顾他上厕所。
可一旦坐下来和他深入交流时,你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我为什么不能?”罗文执棋落子,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松了口气。
“我看到的是抽象的东西,你能理解么?”卢卡斯把罗文的手从棋盘上空驱逐出去以便让他好好听自己说话,
“我说的是有实感的杀意。
没有交集的人、相爱的人,在看向对方的时候,眼是纯白色的,但认识之后,逐渐心怀不满,甚至到了想杀掉对方的程度,眼睛就会越来越黑。”
罗文摸着下巴想象了一下,“难道在你的世界里,所有人的眼晴,只分黑白两种颜色吗?连枕边爱人含情脉脉凝望着你时,都翻着一对卫生球,何其惊悚?”
卢卡斯想了一下,“不,是我进入那种状态时,才会开启这种感觉。在我眼里,那是正常的世界。
我五岁的时候就有这个能力,以至于那会一直在纠结,为什么书本和照片上的眼晴都千篇一律?
顺便一提,大多数人看别人的时候,眼晴是混浊的。
有时候色浓,有时候色淡。
有时候,对方不经意说了某句话,他就算脸上还在笑,眼珠却会突然变成很重很恐怖的深色哦。”
罗文评价:“不错不错。”
卢卡斯:“你不相信,我看出来了。我推荐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么?”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罗文知道那本精神病人的书,他盯着棋盘,思考了两秒:
“卢卡斯,我是医生。”
“实习医生。你不该太早把老前辈的思维坏习惯都学到,多读书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