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达将绳头系在云诚腰上,另一头牵在自己手里:“我琢磨着,有人牵引会更好,这几招我看的熟了,知道怎样收放。”
当下主仆二人一直在树下练剑,直到深夜。
第二天,传来消息,守备林之荣和武定远回来了,云诚回到房间,从久不使用的书案上拿起刘青交给他的那封家书。
扯了开来,从信纸后面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背面写着“交武定远彻查吴县奸细”
他将纸条收起,回头望了一眼蒙尘的笔砚,出了一会神,这才推门而出。
一行人又去了守备府,这回,路边民团宣传的人都不再拉他们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议论纷纷,看样子,云诚猜得不错,当天败北的消息真的是满城皆知了。
老林立即迎上来,云诚还没开口,老林怕他们在外闹起来影响不好,立即将他们带进了守备府。
进了前门房,后面就是校场,老林将他们一直带到校场里面才道:“云公子,今日武定洋外出执行任务了,今儿就不闹了,我给你备个案就得了”
“林伯,武定洋辱我父亲,我与他已经有了约定,一定要胜了他……”
“定洋如何辱你了”营中走过来一将,高大威武,声若洪钟,正是守备府的门下督军武定远,后面跟着一名军士,云诚认得那是守备府衙亲卫队长谷有文。
“武大人”武诚等人抱拳行礼。
武定远只是昂首道:“你们的事我听说了,定洋有说错吗?”
云诚一怔,这武定远为人谨慎,不似其弟武定洋那般跋扈,不料他也会这般说自己。
武定远侃侃而道:“你父乃世袭雒州镇南关前指挥使,一生忠烈,为国捐躯,我们不该以成败论英雄,可你呢,虎父犬子,只知道死读书文,轻视武人,国家大乱的时候,你在哪里?任你父战死沙场,你做过一点有用的事吗?而你看不起的武人,却挑起守护国家大任的主力,你呢,你难道不是个废物书生?”
云诚昴首道:“之前是我错,不该轻视武人,但我已经烧掉诗文,投笔从戎;刘刺使惜我父战死,让我出使吴县指挥之位,我受之有愧也让了出来;如今我也是沙场上回来的,发誓定要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翻天地,让我云家武人血脉觉醒。”
武定远听了,不置一词,径直走开,留下句话:“老林,给他备案吧,免得再聒噪。”
“武大哥!”云诚急步上前,固执道:“我必要打败武定洋,才肯备这案”
武定远愣了一愣,喝道:“那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代为领教!”
武定远这一喝,气势磅礴,一股无型威压直接压过来了。
云诚也不示弱,同样喝道:“好,请赐教!”
谷有文在一边劝道:“这……何必呢!”
云诚一把抽出长剑:“武将军,亮兵器吧”见他手无寸铁,示意刘仲达将自己的佩剑递了过去。
武定远瞟了他一眼,并不接剑,伸手挡开,一跨步,照着云诚肩头抓了过去,云诚沉肩还了一剑,余人皆退了开去。
武定远展开空手入白刃,闪转腾挪间,招招往云诚手腕擒去。
云诚习练的回春舞巧妙,几次化解对方擒拿,辗转之间刺得武定远连连躲闪,只可惜武定远的武道境界已经是四段初悟,云诚与之隔着巨大差距。
回春舞虽是上乘武技,一来练习时日尚短,二来这几招本是为对付武定洋定制的,相持了几招之后,云诚没了后着,被武定远寻了个破绽,一把将他长剑夺下。
云诚立即施展反擒拿,扣住他手臂,武定远身子旋过,抽回了手,一脚将云诚踹开,没人注意武定远手上多了什么东西。
踢倒云诚之后,武定远眼中闪过欣赏神色,却没说话,转身离开。
云诚再次吃了个瘪,不过想想自己能在武定远手上过这么多招,也算进步神速了,丝毫没有上次的颓废之意。
“少爷,你居然跟武定远过了这么多招,那可是武定远啊,咱守备府第一悍将!”刘仲达见云诚又受了打击,显然是怕他想不开,提前夸他一翻。
云诚岂有不明白的,他拍了拍刘仲达肩膀:“我没事,咱们过两天再来!林伯,告辞!”
云诚心中不由感慨,果然武道隔着境界,不是武技能弥补的,当云诚一行走出来的时候,门外街边的人们又议论开了。
“出来了,没有备案,说明又输了,来来,给钱给钱!”
“说你笨吧,干嘛押云诚赢,你不认识他呀?有名的废物大少爷。”
刘仲达听了一耳朵,愤愤道:“这帮什么人啊,居然下注赌起来了”
“没关系,迟早让他们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