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穗久久没有等到他开口,主动出声道:“其实……选择沉默已是难得,我们每个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数,院长不必为此难过。”
陆远山转头看她,神色震惊。
这孩子竟然如此通透,她才十三岁。
“我们每个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数?”他看着她:“你是吗?”
“是啊,”岁穗笑着回答:“怎么不是?您不是吗?”
“我……”
“您觉得咱们的东旗,咱们的朝廷,咱们的制度、律法……一切的一切都合理吗,您对所有的一切都满意吗?您觉得所有的官员都对得起他拿的俸禄吗?”
陆远山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岁穗莞尔,“所以啊,您也做不到为所有的不公和黑暗发声,您也会有昧着良心选择失声的时候,而且还是大多数时候。
这是人之常情,人生常态,不必为此惊讶愤怒。”
陆远山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直视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探究,“你真的不生气?”
“嗯。”岁穗神色坦然,“有什么好气的。”
陆远山一脸“我不信”的神色,“那你为什么和人比试?”
“那是因为跟我比试的那个人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她把对我的不喜都宣之于口了,并且还是故意当着我的面。
我若忍了,那沉默的大多数都会以为我软弱可欺从而也会变成张可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