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依旧不减灼热,岁穗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像是要烧着了似的,就连皮肤都觉得灼痛无比。
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但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小腹的疼痛。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一上骑射课就来月事。
这个月又比上个月提前了好几天,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双手捂着肚子,一动不动,恨不得此刻就变成一块石头,无知无觉。
她感觉到周围陆续围了很多人,她想起了诚王府那只孔雀。
她此刻还不如那只孔雀呢,那只孔雀起码是因为漂亮才引人围观,她呢?
“不会吧,好像才跑三圈吧,不至于跑死人吧?”
“该不会是装的吧?”
两道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岁穗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记住了这两张脸。
一个叫张可怜(张可怡),一个叫乌鸦(吴雅)。
她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同窗这么久,竟然一个朋友没交到。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道犹如佛音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送去医舍?”
她感觉到有人在扶自己起来,然后她被扶着趴到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背上。
再然后她就彻底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来——”
顾城枫刚准备背着她起身,身旁就出现了一个男子,不由分说的把岁穗接了过去,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
周逞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那异常潮红的小脸,语气紧张:“医舍在哪儿?带路!”
顾城枫愣了一瞬,便道:“跟我来!”
“这人谁啊?”
“好像不是我们书院的吧?”
“他好高啊,阳光一照,我都没看清他的脸。”
“……”
一众学生望着周逞抱岁穗离开的背影,议论纷纷起来。
陆远山气喘吁吁的跑来,看着周逞抱着岁穗风一样的从自己旁边经过,转头又要跟上去,但在看到往这儿走来的鲁文海时顿住了脚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课上的好好的怎么会有学生晕倒?”陆远山神色少有的严肃。
最让他生气的是,连他都赶过来了,鲁文海这个正在上课的夫子却姗姗来迟,学生晕倒他竟是一点都不紧张的嘛?
鲁文海忙作揖,一脸茫然道:“院长,谁晕倒了,我没听说啊?”
“岁穗晕倒了,你罚她围着这骑射场跑五圈,五圈哪!”寻常学生跑个两圈都受不了。
“怎么,她晕倒了?”鲁文海一脸惊诧和紧张,“可有事?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陆远山狐疑地看着他,又转头去看一众学生,大家纷纷错开了目光。
陆远山便知道的确没人去叫他。
也不怪大家,大家一开始都以为岁穗是跑不动了躺下歇息,后来见她久久没起来才觉出不对劲,纷纷围了过来。
看了半天才知道真的不好了,一个男学生就立马跑去叫大夫,其他人见他去了便就都在这守着了。
那男学生没见到大夫就先见到陆远山了,脑子一短路领着陆远山过来,忘记叫大夫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