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顾雪芙揉了一下自己嘶哑到疼痛的嗓子,提高了声音。
背对着她的那个女佣装扮的人,听到她的声音,身形微顿,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离去的速度。
顾雪芙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戏谑。
“我让你站住,怎么,耳朵聋了吗?”
走廊里的响动,很快就惊动了正在不远处书房盯着人打扫卫生的晋公馆的林管家。
见那女佣依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林管家快步从书房出来,肃穆出声:“吴茜,没有听到顾小姐叫你吗,还不停下来。”
直到这时,那个被叫做吴茜的女佣,才堪堪停住了脚步。
顾雪芙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走过去,围着吴茜绕了一个圈。
“真是巧,又见面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茜的一张脸惨白,就连嘴唇都是寡白的。
可那双眼睛里却像是含着成千上万尖利的小刀一样,恨不得把拦在她面前的顾雪芙直接刺死。
事实上,顾雪芙哪里知道。
吴茜的脸色之所以会这么差,是因为她才刚刚听完主卧春情四溢墙角。
晋公馆的隔音条件很好,只是架不住别人趴在门口窥听。
再加上晋承安在床第间略带着些野蛮的热情,每次都要亲耳听着顾雪芙哭求才肯罢休。
所以,吴茜的脸色不好,也不能怪她。
“不要脸的骚货!”
吴茜的嘴巴里像是含着钉子一样,口舌如剑。
只是,对顾雪芙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顾雪芙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却在眨眼间突然扬手重重的扇在了吴茜脸上。
“你骂谁?”
“你敢打我?”
吴茜捂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恶狠狠的瞪顾雪芙。
顾雪芙并没有客气,扬手又是一巴掌,这次,直接把吴茜扇的摔倒在了地上。
她有些无奈的晃着自己被震的发麻的手掌,语气轻快:“打都打了,还需要你同意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吴茜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
只可惜,费劲吧啦的爬起来,吴茜还没有站稳,就又被顾雪芙再一次扇倒在地。
“吴茜是吧。”
顾雪芙嗤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吴茜,就像是看着趴在自己地下,卑微求生的蝼蚁。
“你记住了,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用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话攻击别人,真正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的。”
“就当是我好心,给你上这一课,不用谢。”
她没有再把自己的注意力留给已经被打得嘴角淌血的吴茜,而是扭头找林管家。
“赶出去吧,不必再在朗川呆了。”
林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全程目不斜视,就犹如一个眼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的入定老僧一样。
缓缓鞠了个躬。
“是。”
顾雪芙揉了一下自己干的快要劈开的嗓子,这才慢悠悠的挪动步子,下楼去找水喝。
大事未定,她确实不会让自己怀孕。
但自己避孕,和被人逼迫着,备受屈辱的往嘴巴里塞避孕药不同。
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佣那样折辱,却一直没能抽出功夫教她这么认清楚,谁是晋公馆的主人。
顾雪芙实在是有些着急呢。
但现在,她压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