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已晚,依臣看,王爷不妨就留宿侯府一夜。”沈侯赔着笑脸挽留。
司北辰皱了皱眉,下意识便想拒绝:“这恐怕不……”
沈宝珠忙佯装心疼沈昭,攥着帕子插嘴道:“王爷,今日是姐姐回门,新婚夫妻理应留宿在娘家的,请王爷全了姐姐的脸面。”
司北辰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沈昭,从方才到现下,沈昭只是板正着身子盯着桌子,也不像往前一般与自己争锋相对,他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而这会的沈昭,已经疼得开始耳鸣,丝毫听不清身旁的声音,如初察觉到她的不对,心下着急,又没有主意,只能先抱过沈程,撑在沈昭附近。
瞧见这一对主仆的小动作,司北辰心下疑惑,略一思索,便应声道:“那便打扰侯爷了。”
沈侯连忙作揖:“王爷严重了,这是敝府的荣幸。”
只等着司北辰这一句话,沈昭立时扶着如初手臂,也不等别人引路,急匆匆地便往后院走去。
她动作匆忙,丝毫未顾及身后众人的眼神,沈夫人立时变了脸色。
“到底是庄上长大的,半点礼教都没有!”
“这……”沈宝珠瞧着沈昭仓惶而去的背影,心里窃笑,脸上却是浓浓的担忧,“许是姐姐思家心切,还望王爷不要怪罪姐姐不知礼数!”
司北辰盯着沈昭离去的背影,她脚步散乱,步履匆忙,身体歪倒摇晃,显然是身体不适,难以支撑的情态!
他瞳孔一缩,猛然忆及前日种种,到底是那日自己自大,冤枉了她,害她受了鞭刑。
未来得及回复沈宝珠,司北辰便急匆匆地追上了沈昭的脚步,留下众人震惊地瞧着他远去的方向。
还未走远几步,沈昭身子已然承不住,手指一松,重重地往前栽去。
恍惚间,她只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嗅到了一缕淡淡的松香,还未等她辨清,便已失去了意识。
沈昭突如其来的昏迷,慌得如初六神无主,她瞧着面前一本正经怀抱着沈昭的司北辰,心中惴惴,正欲开口,反被司北辰抢了先。
“去找太医!”
司北辰一把把沈昭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前方客房走去。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张俏脸早已没了血色,头发被汗水沾湿,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前,她睡得似乎极其不安宁,紧紧皱着眉,睫毛缓缓地扇动着。
也不知这一身倔脾气随了谁,疼成这般竟也不吭声!
司北辰皱了皱眉,抱着沈昭进了屋。
这头大夫刚至,那端沈宝珠已然得了消息,她猛地攥紧了绣帕,小脸白了白,惊疑不定地瞧着通报的丫鬟:“你说六王爷抱着那女人一路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