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去找过延安,让他和你一起阻止九皇子来齐月阁。”
“不……不对,不是的,夫人我……”
“那天与你一同去找延安的宫女是叫……团菊,对吗?”
“!”
王芷溯话音刚落,两个大力太监便将烂泥一般的团菊拖了上来,团菊身上没见一点血渍,但淤青随处可见,还有些细密的针眼分布在皮肤上,种种伤痕一直延伸到衣服遮盖的地方。不知没看到的地方还藏着多少伤。
见到团菊后木玥宁整个人颓坐在了地上,她说不出话,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但她那蕴含着浓浓恐惧的眼神中却又有些微的向往,她似乎很是钦羡这种权利带来的支配感,这令她病态的向往着王芷溯的肯定。
“团菊说,主意都是她出的。是吗?”
木玥宁没立刻回应,她盯着团菊那张熟悉的脸沉默良久,才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是。”
“本宫就知道,阿宁不可能自作主张,一定是被带坏了。”王芷溯的面色缓缓柔和了下来,浅浅勾起唇角接着道:“她不好。本宫重新替你挑了一个大宫女,你回华秀宫时就能看见了。也叫她团菊吧,就当让你……长长记性。”
最后四个字几不可闻,可还是像锥子一样扎在了木玥宁的耳朵里。她生硬的点了点头,然后顺着王芷溯的意思退出了齐月阁。
“这次幸亏你没有跟她一起胡闹。”王芷溯换上另一种更为和暖的语气对从后间踱步而出的木延安说道。
“像这种事,儿臣是万万不敢自作主张的。儿臣只想努力用功不令夫人蒙羞。”木延安在木玥宁之前到达齐月阁,关于木玥宁去找他的消息,皆是由木延安说与王芷溯的。
“延安总能让本宫放心。今天事多,本宫就不留你了。”王芷溯弯起唇角,眼神中却没什么笑意,今日之事显然还是令她非常在意。
听了这句话,木延安连忙告退。退出去之前,他瞥了一眼瘫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奶娘和团菊,随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直到出了齐月阁的宫门,木延安才收起了那副唯唯诺诺的表情。
他想,木玥宁该感谢他的。依照木玥宁原本交代那个奶娘的法子,今天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还得多亏了他的补充,今天才能这么顺利。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回想到四月被拖下去的画面,木延安望着长长的宫墙喃喃着。因此他错过了远处墙角那片一闪而过的裙子。
“果然是你,木延安。”躲在墙角的木玥宁终于看到了她猜测中的那个人。
在齐月阁时她就发现自己被人陷害了,可那时夫人已经给她定了罪,有些事也的确是她做的,她无从辩驳。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团菊才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不想辜负团菊的心意,只能暂且承认了这一切。
她想阻拦九皇子进齐月阁的心思,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这之中唯一可能背叛她的就是木延安,现在事实也说明了,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