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姝忽然装出一副可怜死了的模样,眼泪说来就来,甚至还能强挤出一丝笑容:“薇儿妹妹,我没有,只是想起死去的二婶和三叔,姝儿难过,姝儿知道不该在太子面前落泪,可姝儿实在克制不住啊。”
萧伯匀皱了皱眉头:“姝儿,难为你这么有孝心,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再说他们的死又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了。”
看太子心疼的给沈月姝夹了一个虾仁,谢薇儿脸色顿时阴转晴,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继续阴阳怪气,有意无意的提醒她:“姝儿姐姐,你再怎么难过那都是你的家事,太子叫你来就是想让你散散心,可你连一杯酒都不喝,还哭哭啼啼的,你这是哭给谁看呢?”
沈月姝怎么会不明白,这死丫头是在暗示自己在太子面前失仪,扫了太子的雅兴。
她只能继续依偎在太子肩膀辩解道:“太子殿下,您给评评理,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哪条国法规定我家里有丧事,我就只能在家里落泪了?姝儿情不自禁难道也有错了吗?”
萧伯匀摇摇头:“当然没错,妹妹一片孝心,天地日月可鉴,触景生情也是难免的,本王不会怪罪。”
沈月姝甜甜一笑,给太子亲手剥了一个蒜蓉生蚝。
两人眉来眼去,完全把谢薇儿晾在一边。
谢薇儿眼气,为呈口舌之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姝儿姐姐,你心情不好没错,可在太子面前板着脸就不对了吧?你的家人又不是太子的家人,你这眼泪流给谁看呢?”
沈月姝见对方中计,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照你这么说,薇儿妹妹也应该主动认错,自罚三杯啊。”
谢薇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的问:“姐姐乱说,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说呢,按照你的理论,你刚才一路上都板着脸,难道不是对太子大不敬?你心情不好又不是太子招惹你,你的臭脸是摆给太子看的么?”
“怎么会呢,姝儿姐姐别乱说。”
“那莫不是你家里也有人今日奔丧?”
沈月姝平静的看着谢薇儿,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薇儿气急:“你胡说,你家才有人奔丧!”
“哦,……那你不会是在为太子殿下的家人难过吧,是太子的母亲病重,还是当今圣上病入膏肓啊?太子殿下,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告诉我?”
沈月姝故意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而谢薇儿看到,此时太子的脸分明已经比锅底还要黑了。
她本来想暗示沈月姝是个扫兴鬼,可没想到她居然诡辩着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明明是自己要整沈月姝,现在反而被她摆了一道。
一想到万一太子把沈月姝的话当真,那自己岂不是要背上害得全家人受牵连的罪名?
看太子已经放下碗筷,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舞乐随之戛然而止。
谢薇儿顿时脸色煞白,赶紧离开座位跪在大殿正中:“太子殿下,我真的没那个意思,薇儿就是再大胆也绝不敢诅咒皇上。”
看太子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沈月姝心里窃喜,继续添油加醋:“薇儿,我相信你肯定不会那么想对不对,毕竟你可是宰相家的千金,万一你乱说话牵连了宰相大人,落了个巴不得圣上驾崩,取而代之的莫须有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沈月姝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对了,我记得爹爹说过,诅咒皇室,株连九族,乱说话的那个人……是要被拔舌头下虿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