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时候应该有乱世英雄bgm？

那系统叫什么来着？0377？0329？算了，我就管他叫03好了。

齐江吟怔住，向我看来，见我也呆立在原地之后，确信这箭不是我设的，于是眼神犀利地看向四周，终于在人群之外捕捉到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灰袍，色调朴素得仿佛能与鬼樊楼的大地融为一体，总之就是很接这里的地气就是了。厚厚的帽檐下面露出苍白寡淡的半张脸，那是一副有礼但无心的表情，尽管如此，礼仪却周到得无懈可击，仿佛一举一动的模板都刻在了骨子里。

他款步上前，向众人行了一礼：“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家公子不懂事，还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这些是一点心意，权当做赔礼。”

那人摆摆手，身后的侍从便适时地奉上一沓厚厚的银票。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各自领了银票心满意足地走了。唯有疯寡妇，还气愤难平地恶狠狠瞪着齐江吟。

然后，猛一蹬地举刀砍向齐江吟，那人一抬手，疯寡妇便从空中摔了下去，起身后慌忙走了。

齐江吟那种人偶一般的表情也消失了，剩下的是天真小花朵的惊惧和倔强。我知道那个系统又消失了，现在的是真正的太子。

齐江吟看见那人之后，表情很奇怪，没有获救的欣喜，反倒是一种微不可查的尴尬和尽力掩饰的沮丧。像一个逞能的孩子，最终却要大人帮他收场。

齐江吟到底还是点头会意：“何公公，多谢了。”

那人模式化地行了一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人看上去有些眼熟，虽然他只露出了帽檐下的半张脸，这弧度却让我觉得莫名熟悉，但似乎比印象中棱角更加分明。

听齐江吟喊他何公公，想来是个太监，我问翠仙儿：“何公公是谁？”

翠仙儿说：“就是和你有仇的那个掌香大监。”

阿这，好巧啊……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目光锐利地望向我。

这下我看到了他整张脸，长得确实和我印象中的某张脸很像，但又不那么像，仿佛一经岁月打磨，曾经的一切模样，都变得格外的虚幻，只是存在于我脑海中的一个印象，而在现实中不再成立。

毕竟相比于我认识的那个人，气质没有半分相像。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什么，你知不知道，小明和李华啊？”

何公公眼神一亮，眼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谦卑小心又极具侵略性的光，最终光芒凐灭，他上前几步，眼神像某种尖锐材质闪着光的碎片，看着我：“怎么，你回来了。”

我尴尬的摸摸鼻头啊，啊对，是我。

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恨我吗，毕竟当年我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本这辈子都写不完的题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