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等到恶鬼们的回复，她就孤身一鬼在大街晃着。

正飘着呢，忽然不知从哪飞来一根黑线成了精似的绕在杨之诺的手腕，她顺着这根线望去，看到了什么，而后神色一凛。

……

王倾清一只手握住蒋一辞的手，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臂。

鼓囊的肱二头肌被对方抱的严实，胸口还不停的往他身蹭，蒋一辞不禁皱起了眉头，“倾清别这样。”

强忍着心头有些厌恶的感觉，边说着，边把对方推远了些，

“倾清长大了，该知道男女有别，作为女孩子更该知道自重。”

他说完这番话，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顾谦那感觉。

“蒋一辞！我究竟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你？你不喜欢我太过霸道，我改了，你不喜欢浓妆艳抹，我最近都几乎素颜出门，你还要我怎样！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

“倾清！我们虽不是亲兄妹，但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妹妹。如果是我的哪句话、那个动作让你误会了，那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这样的对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每两个月就会演一次。

如果对方听不进去他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时间已经拖的够久了，不能再耽误她了。

再不忍心，也要狠心。

王倾清是他的妹妹，尽管两家调侃他们是定了“娃娃亲”的，但他从小就把她当妹妹照顾，他也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把他当亲哥哥。

直到后来——

初三，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站在他们班的讲台，气势汹汹道，“蒋一辞，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她那时候眼里盛满了期待，势在必得的样子，确实很耀眼。

但是，他始终也没有心动过，甚至还有些窘迫。

在他印象中，心动就是那种荷尔蒙头，能背叛全世界去爱你，想要时时刻刻亲近对方，做什么事都想和对方一起的感觉。

他听见女生们在喊“答应她”“在一起”，还有像是见证爱情的尖叫声，也看见有几个男生独自黯然神伤，因为他们失恋了。

但是此刻他清楚的明白他要辜负那个自信又耀眼的女孩了。

他没法强迫自己接受自己不爱的人。

很自私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王倾清，让她下不来台。

后来她便当了他的小尾巴，时时刻刻跟着他，去图书馆时一起，吃饭时一起，回宿舍是她送他到门口再一个人回去。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越是这样，越觉得愧疚，越觉得自己配不，她明明值得更好的，不应该在他这一棵树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