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叫做阿鹤,是除去纸鹤同小纸鹤外的唯一昵称,早些年的话,自己会惊讶的跳起,又是欢欣又是无措,可此刻它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弄这些,僵硬的歪歪脖子,权作欣喜。
做只小鹤就是这点好啊,除非情绪激动或者动作明显,它很难做出什么表情来,所以此时此刻,尽管是自以为的,它还能坚持做戏。
步伐有些仓促,首次像是逃一般的离去,略快两分的行动并没有被小纸鹤注意,它现在也还不太想跟上尊者,生怕本就笨拙的它被尊者发现了什么痕迹。
尊者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又是她的造物主,她已经累了那么那么久了,它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介私心横加阻碍,尊者待它委实是不能更好,它要学会乖巧,就像尊者有限这样夸自己的那几次这样。
尊者已经离开了啊,总是拘束自身的尊者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举动,看着尊者留下的,说是以后也可以常常陪伴自己的生灵,眼泪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
那些亲近到底是有用的,它也相信尊者的话,尊者从来一诺千金,它有些后悔先前怎么那么久都没有想过像尊者要一个永远相伴的许诺呢。
将这个念头甩开,歪歪斜斜落在了生灵肩上,不是实物的踏实,也不至于让它坠落,它怎么可以那样想啊,尊者难得能够那么高兴无拘束,即便面上不显它也可以看出来的自在,它实在是被宠坏了。
生灵抬起了手臂,用应当是手掌的地方轻轻将它握住,陷入了软软凉凉偏生还确实有弹性的半实体中,小纸鹤的情绪奇异的好了许多。
生灵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隔音结界,整个身子都淡了些许,小纸鹤没察觉到那淡了的身形,看着认识的结界将自己笼罩,带着泪感激的像生灵看了一眼,便彻底放飞,哇哇大哭起来。
哭到打嗝不停,毛羽凌乱焉哒,形象狼狈到它自己都不敢看自己是什么样,生灵一直都极有耐心的轻轻握着,窝在半实体中处处虚浮又处处踏实,一点点安抚了小纸鹤激进的情绪。
抽抽噎噎的抖了抖翅膀,生灵便了然的收回手掌,又想到尊者一直的呵护同百依百顺,小纸鹤的爪子一紧,险些控制不住嚎啕的心思。
用尊者送的法器重新整顿仪容,这次却怎么看都怎么还有些残余的颓废气息,沮丧的趴在生灵肩上,和尊者的相处过一点少一点,但这个样子,它怎么好展现在尊者面前。
真是一点都不活泼,一点都不像小纸鹤啊。
生灵无论是小纸鹤抓住肩膀时猛然收紧的爪子,还是现在的趴窝,都没有任何其它的反应,只是看着小纸鹤的情绪再度低落,迟疑着做出张嘴的表情,得到的却还是寂静无声。
再度被那软凉宁静的感觉主动触碰,却不似先前的全然包裹,只是耐心的一遍遍抚过顺毛,节奏像极了尊者。
或许往后有这么个陪伴也是极好的不是吗,尊者总是给自己留下最好的选择,尊者说过它现在虽说还不可以死后轮回,但是相应的思路已经有了些许,只等着尊者离开,就会交付这个生灵继续钻研,想来也用不了太太久。
尽管来世与今生并不能算有什么瓜葛,可总归比彻底消散好了许多,尊者说她虽然来不及一点点揣摩了,可这个生灵也必然能在它彻底厌倦前将一切弄好,尊者待自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