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隐君向如实禀报了现场情况。
“那你也随我前去吧。”韦护说完便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韦护坐着府衙安排的暖轿跟着何隐君的矫健的步子朝大安坊李宅行进。
何隐君不愧是练家子,走起路来如风一般,累得后面的轿夫心中直骂娘。
韦护在暖轿中也不断催促“快走,快走,跟上何捕头。”
一行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李慕白宅子前。
何隐君向暖轿中韦护道:“大老爷,我们到了。”
韦护急匆匆地走出暖轿。
他倒不真是关心李慕白生死亦或是案件真相,而是李慕白案件真相关系着头顶上的乌纱帽。
将李慕白定罪,是圣人的旨意,可圣人没下旨让他死,如若是他杀,自己这个京都地方主官难逃追责。
况且李慕白外公成侯李春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些让韦护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心急如焚。
京兆府一行人随着何隐君进了李宅,在何隐君的指引下,众人迅速进了院内瓦房。
王五见京兆府尹进来便施了一礼“参见大老爷。”
“不必多礼。”韦护也懂些礼数,也没有太大架子。
“众人站在门边不要动,大老爷请查勘。”
何隐君在门边停了下来并拦住了欲往屋内走去的众人,防止因人多拥挤破坏现场。
韦护除了贪财好色外,多少还是有点真本事。
韦护绕着屋内转了转两圈,用鼻子闻了闻地上泥土气味是否有血腥味或是泼水后的潮气。
按照何隐君的呈报,韦护看了看木柜后的梅花图案,似乎听别人说起过但印象不深,想不起来。
韦护站立住想了片刻,“来人,将李慕白尸体放下来。”
在查案主官没有来之前,何隐君和王五是没有胆量放下尸体查验的,免得落下破坏现场的罪过。
韦护仔细观瞧着李慕白的尸身,命人将李慕白脖子上的绳索取下。
韦护的目光被脖子上的勒痕所吸引,心想:
“两道勒痕,凶手怎会如此破绽百出。
李慕白之死定不是上面派遣之人所做。
凶手卖出如此多的破绽就是要坐实李慕白之死乃凶杀案。
凶手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韦护望向何隐君。
“何捕头,你是如何怎么发现李慕白之死?”
何隐君将其和王五早上经历之事又告知了大老爷一遍,王五也随声附和了几句。
听完何隐君与王五呈报,韦护点了点头,心生一计。
对着何隐君说道:
“何捕头,你与仵作及衙门文吏进行后续现场处理。
李慕白乃成侯外孙,他的尸体定要好好保存不得有半点闪失,以备成侯来我府衙索要。”
“属下领命。”
韦护安排何隐君及一干京兆府办案小吏留在屋内处理现场事宜,然后出了李宅,上了暖轿。
待暖轿走出甲宁巷行至安正街时,韦护对随行的心腹捕头赵六道:
“赵六,送水朱武有杀人嫌疑,你带上王五及一班衙役了解到朱武所在,然后速速将其拘至京兆府。”
这便是韦护心中之计。
“属下领命。”
韦护还交待赵六,抓捕朱武后秘密控制住朱武家人,还和以往办案一样准备好所需证人、证物,一定要让朱武杀害李慕白一案成为铁案,以此给圣人一个交待。
一切安排妥当后,韦护便回了京兆府衙门。
过了一个时辰,现场已经勘验完毕,何隐君吩咐身边的衙役将李慕白的尸首抬回京兆府衙门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