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左阡有些丧气,又有些庆幸。
丧气是因为一时半会他凑不齐钱,庆幸是因为他之前把账本在哪里找了出来,不然今天就得当场被温韶拆穿身份。
“还不快去?明日早晨我要是没看到你没把东西交上来的话,就给我等着!”
看着温韶那阴恻恻仿佛要吃人的笑容,左阡背上不由得漫出一片鸡皮疙瘩。
“知、知道了。”
一想到钱左阡就觉得好悲伤。
谈钱伤感情,他不还可以吗?
温韶懒得管左阡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想通过凑钱一事揪出左阡背后的人。
左阡慢慢溜回府邸,唉声叹气的打开房门就扑到床上躺着。
“得从哪里搞这么多钱?”
“怎么就惹上这谢煞星了呢?”
温韶屏住呼吸藏在暗处,她想看看左阡到底准备做什么,没料到却听见了左阡说她是煞星的话。
很好,敢说她的坏话。
此时左阡还躺在床上,温韶有敛息之法,所以他一直没有察觉到温韶的存在。
“要不……求公子帮忙?”他从床上蹦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
左阡拍掌大笑,“看你能耐我如何!”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温韶觉得她早就杀死左阡好几遍了。
左阡摸了摸后脑勺,他怎么有股凉幽幽的感觉?但还钱这件事让他很快把凉幽幽的感觉甩到一边,他高兴的翻出纸笔,在纸条上写了些要钱的话。
写完后他吹了吹哨,一只头上带着黑色圆点的信鸽飞了进来。
左阡把纸揉成一坨,再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温韶本以为他会捧起信鸽温柔的放出去,结果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信鸽丢出了窗外。
在这一瞬间温韶的表情用三个词概括:地铁,老人,看手机。
左阡把信鸽丢出去后,顺便就把面前的窗户关上了,刚关上,他就听见左边的窗子发出砰的一声。
他转头一看,房间里除开他以外没有其他人。
“今天夜里的风怎么这般大?”
左阡边嘀咕边去把窗子关好。
另一边。
温韶的发丝上粘了几根草屑,手里还抓了个泛灰的东西。
诚叔定晴一看,原来是个鸽子,鸽子的腿上还挂着一坨纸。
“郎君去做什么了?这头发上怎么有……?”
温韶总不能说是抓这滑头鸽子所导致的吧?
都怪左阡!
温韶没好气的把鸽子递给诚叔。
诚叔接过仔细的看了看,没有把纸揭下来:“这是哪家的信鸽?嗯?鸽子的爪底有一个兰花印记?”
诚叔把鸽子倒转过来,“里面似乎写了两个字,是持……持什么?”
这字不仅隐蔽而且很小。
即使温韶感官灵敏,她起初看的时候也像诚叔一样看不清楚字迹,还是眼睛瞪了又瞪才看清的。
“持墨。”
诚叔听到这两个字时手明显抖了一下,差点让鸽子逃走。
他把那坨纸从腿上拆了下来,看了几遍纸上的内容,这才按原样绑了回去。
温韶先前看过上面的内容,只是些借钱的话,左阡心里还是谨慎,没有在上面写任何名字以及地点。
“诚叔知道持墨是谁吗?”
系统又冒了出来,差点吓温韶一跳:
【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查清大晋的过往】
“不知。”
诚叔突然变了脸色,眼里多了温韶看不懂的情绪,语气也冷淡许多:“夜已深,郎君快去歇息吧,属下也联系上了郎君之前失散的侍卫,他们应该是最近几日到达郢都。”
他说完就松开了手,鸽子得到释放,很快就离开了温韶的视野。
“郎君不用管这些,只须做一个纨绔子弟。”
温韶是知道诚叔脾气的,他都这样说了,她肯定问不出什么,便灰溜溜的回小楼了。
诚叔关上大门,把院子里所有的灯都灭掉,黑暗中的他静静站着,半个时辰后,他唤来他的属下低声吩咐了几句话,然后朝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