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纵马四天,跑死了两匹马,换了几条路,眼看着快要到北梁,身后也无追兵,陆承衍这才停歇片刻,找了处客栈换洗。
此处已经接近边境,两国的商贸往来还是照常进行着,路上的南腔北调,打扮各异的人也多了不少,他混在其中尚且不稀奇。
已是五月,天陡然升温,他浑身裹着臭汗,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畜生的腥臭味,头发凌乱,风尘仆仆。刚刚走进客栈,穿堂风就卷着那味儿四面袭去。中堂的客人就纷纷掩袖捂鼻,嫌恶无比的望着他。
陆承衍一瞥,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如大刀从头上碾过。众人被这气势骇住,敛了五官,各自回过头去佯装相安无事。
随手一掷,一锭银子砸到账台上,滚了几圈正好停在正中央。小二忙收了银子,挤出笑脸迎了这尊杀神进来,弯着腰恭敬地问道:“客观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上房,饭菜,热水,喂马。”粗粝的嗓音吐出这几个字来,陆承衍眯着眼看向小二,面上隐隐浮现出不耐烦。
那店小二也是见多了走南闯北的人,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越发低了头,不看来人,只管招手往楼上引路,扯着嗓子喊道:“上房一位!”
简单的洗漱完,陆承衍拎起自己的衣服,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他移开脸,微蹙的眉头表达了他的嫌恶,他手一扬将衣服扔到一旁,罩上外袍走出浴房。
转过花屏,桌前站着一个女子。
陆承衍面无表情径直绕过她往卧榻边走去,全然视她无物,坐在榻上扭动了一圈脖子,松松筋骨。
黑发湿漉漉地,淋湿了单薄的外袍,暗紫色的深衣贴上他的背脊,一寸一寸的勾勒出肩胛的形状。待他撩起头发,一只手枕在脑后半躺下,胸前又露出紧实的铜色肌肉,晶莹的水珠正沿着线条流淌下来,在腰带处着上深色。
见他对自己的出现毫不理会,冯玉容咬紧了下嘴唇,很是气恼。可视线又忍不住跟着陆承衍转,这一看便直了眼,双颊升温,一股酸麻流过后脊骨。
“看够了吗?”陆承衍枕着头,闭着眼懒散说道。
“我……”
“看够了就滚。”
无情的话语打断冯玉容的反驳,冯玉容气急败坏地冲到陆承衍面前,举着马鞭怒斥:“陆承衍,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北梁的公主!”
陆承衍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睛藏着讥笑,褐色的眼珠似琥珀般透着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配上现在的姿态,活像是个勾人的妖精。
“公主?”
“很好,身份高贵的很,正好配得上给我捶腿。”
他抬起手,扯住冯玉容的马鞭,在指尖缠绕两圈后猛地一拽,冯玉容失重栽倒在他身前,手正好杵在大腿上。
冯玉容的理智在触摸到男人的肌肤后猛地炸开,陆承衍说了些什么她全没听进去。她趴在男人身前,皂角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手下的肌肤紧绷着,隐隐冒着热气,点燃了她的手掌心。
“你!”
陆承衍忽然屈起右腿,又猛地放下,刚刚直起身的冯玉容再次栽在他身上。
她脸涨得通红,默默收回手匍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再正眼直视。
陆承衍倒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他最喜欢看这些世家贵族失态了。
北梁的公主又如何,锦衣玉食供养着的不过是一张皮囊,和她那个哥哥一样,不长脑子。
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失去理智和体面向他臣服,才是陆承衍人生最大的乐事。
陆承衍看着冯玉容,玩弄的心思又悠悠转上心头来。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微笑,他直起身来,抬手,罩住冯玉容的耳朵尖儿。
冯玉容浑身一颤,娇羞的驼红色延绵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