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衣服,缝一缝就好啦……娘亲,这是你最后一件衣服喇!给月儿做了衣衫,娘亲就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喇!”宋荇月跑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愉贵人身边,抢走她的剪刀。
愉贵人看见宋荇月如此懂事,眼角的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都怪娘亲没用!都怪娘亲!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办法给月儿!若是还有针线那还好,可现下,连线都用完了,娘亲如何帮你缝补?我的月儿受苦了!”愉贵人一边哭,一边搂着宋荇月。
宋荇月靠在愉贵人温暖的胸前,说:“娘亲别难过,月儿又不出去见人,月儿包一下就好喇!娘亲可千万别再剪衣服喇!如果娘亲没有换洗的衣服,整天臭臭的,月儿就不喜欢喇!”
听到这话,愉贵人搂紧了宋荇月。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到头啊?!
宋荇月说的是大实话,其实在冷宫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人,所以,衣服是好是坏对她来讲都一样。
几日后,书斋。
墨羡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夫子的到来,伺候他的书童时纬正在帮他研墨。
宰相幼子聂士忠、固远侯之子刘劼进来了,二人看到墨羡允出现在书斋,便笑了起来。
“哟,世子在啊!我等三四日不见世子,还以为世子回青龙国去了呢!”聂士忠笑道。
刘劼说:“聂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听说世子带坏了太子,竟然去长乐宫把那个灾星公主带出去,害得太后夜不能寐!所以世子被贤贵妃罚面壁四日,今日才放了出来!再说了,世子本来就是质子,怎么能随便回去呢?”
“哦,还是刘公子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世子面壁思过,有没有思到些什么?”聂士忠走到墨羡允跟前,嬉皮笑脸地说。
聂士忠与刘劼比墨羡允大上两岁。
墨羡允没有答话,目光落在时纬研的墨水上。
“你现在没了太子撑腰,还敢这么无视我?”聂士忠气呼呼地看着墨羡允。
刘劼拦住聂士忠,说:“聂公子,你是堂堂宰相之子,又是如妃娘娘的亲弟弟,不要跟这种没人要的狗一般见识!他可是碰过灾星的!”
“他碰过灾星?我可是听说,他自己就是灾星!要不是灾星,青龙国会舍得让他过来做质子?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祸害罢了!”聂士忠扯高了嗓门说。
“对对对!没人要的灾星,两个灾星碰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我听说如妃娘娘打了灾星一鞭,血都流出来了!对了,听说太后下了懿旨,不许任何人进出长乐宫,就连药都不准送进去!也不知道那个小灾星死了没!”
“灾星出街,人人打得,一个小贱蹄子,如妃娘娘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打死了正好。”聂士忠狡黠地说。
墨羡允俊眉微扬,将手里的铜钱朝聂士忠的脚射过去。聂士忠弓着身子“啪嗒”跪在了刘劼面前!
“你踢我?!”聂士忠抬头看着刘劼。
“我没有啊,聂公子……”刘劼忙不迭地摇头。
“刘公子,你怎么敢踢当今宰相之子?如妃娘娘的亲弟弟?”墨羡允冷不丁地说。
“我?!”刘劼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分明是你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