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敢当——”谢付珩起身走下座位,亲自扶起了他惜之如命的部下,也是他珍视多年的兄弟,“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的性子还是这般不变。”
“王爷抬爱。”
“是啊,我拿你当兄弟,所以当年夺了你此生所爱,直到现在仍然对你内疚,想尽力补偿……”
云宗稍稍抬眼,眼前的辰王他有些看不透,语言上是亲近,周身却散发着与人不亲的气息。
“可就算我夺你所爱,可还是不会希望你用同样的做法来报复我。”辰王眼神多了道凌厉,语气也是阴寒夹着威胁。
“属下不敢,也绝不会有此心。”
炎热的温度在这个季节的夜晚不会那么轻易退去,现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热度更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退温,气氛紧张微妙。
“我相信你。”辰王拍拍他的肩,冰丝绸的袖子背在身后,走回了他的书案,“前些日子你对本王进言,为何言到之处多是与辰王妃有关?”
云宗六感警觉,回道:“属下一心只为辰王府着想,只为王爷日后免遭他人闲话。”
“本王何必对一个罪臣之女抱有怜悯之情,遗弃罪妃才是让天下人看到本王不蔑视本朝律法之心。”
“是……但王爷也请勿忘了,现在的王妃孤身一人,若王爷为难一个弱女子,也是会给天下人一个足大的闲话之名。”
“嗯,有道理,只是本王不知,你这么在乎此事,到底关心的是本王,还是辰王妃?”
辰王再次和云宗的视线对上,想要在他那双犹如万颗星辰的瞳眸中找到正确答案。
“属下,自然是为了王爷。”云宗慢条斯理地回答他。
时空又寂静了半会儿,辰王才缓而开口:“夜深了,你也回去歇了吧。”
云宗欠身退下,谢付珩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他们的谈话。
呵——说了这么多,他竟是为了聂沉霜和他的兄弟争了起来,当年为了冯和玉,他们两个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相对过。
他,能相信云宗方才的话吗?
那时见到的疑似王妃和云宗的两人,又如同真画浮现在辰王的脑海,令他在意得怎么都挥之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