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闻言却笑了一声:“牙尖嘴利!”
小贱蹄子果然在打王爷的主意!
“你故意弄死了王爷的花,为的便是引起王爷的主意,好爬王爷的床吧?”
燕翎:??
爬什么?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丫鬟们闻言,顿时了然。
有些原本还对燕翎感到同情,这一刻却纷纷对燕翎投以鄙夷的目光。
一个下贱的奴也妄想做谨王妃?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王管事的目光落在燕翎姣好的面容上,最后对上那双极漂亮的杏眸:“姿色倒是可以,不过想要爬王爷的床,你还差点火候!”
“愣着做甚,给我狠狠地打这意图魅主的贱奴!”
两名嬷嬷得令,立马押着燕翎强势地将她摁到板凳上,又迅速取来绳索困住她的手脚,防止燕翎挣扎逃跑。
燕翎拼命挣了几下,连手腕都磨破了皮,绳子却未松动分毫。
远处传来凄厉的声音,连念珠惨白着脸朝这边奔过来,‘咚’一下跪在王管事面前,哀求道:“王管事,这四十大板会要了如鱼的命啊,求您开恩,放过如鱼吧!”
王管事冷笑道:“我若就是要她的命,你当如何?怎么,你还想替她受过?”
连念珠脸白如纸,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在地上。
中午的日头烈得很,刺得燕翎的视线模糊泛起了青斑,她额间已是冷汗淋漓。
宽大的板子忽然高高举起,将刺眼的太阳遮了一半,宛如侩子手手中淬酒的锋利的刀。
耳边充斥着连念珠的哭喊声。
燕翎没有闭上眼,反而偏过头死死瞪着那即将落下的板子,以及身旁狞笑的嬷嬷。
就算是死,她也要记住是谁打死了她。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死寂。
殷莫从外面回来,刚踏进后院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忙制止道:“住手!”
燕翎浑身神经顿时一松,转过酸痛的脖子,抬眼看去,却见来人竟是殷莫。
殷莫走近,看了眼被绑在板凳的燕翎,又看向地上几盆死透的素冠荷鼎,皱眉问王管事:“王府不许动用私刑,怎么回事?”
王管事气焰一下子没了,忙恭敬上前解释道:“回大人,丫鬟毛手毛脚弄死了王爷的素冠荷鼎,小的便在此对她稍作惩戒……”
连念珠抹忽然掉脸上的泪,从地上直起身。
此刻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死死瞪着王管事:“你那架势是稍作惩戒吗?你是想要了如鱼的性命!”
王管事眼底阴翳一闪而过,朝连念珠低喝一声:“放肆!”
殷莫皱眉:“都死了?”
王管事又立马换上恭敬的嘴脸:“是的大人,都死了,一盆不剩。”
殷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说:“此事待我禀明王爷再作处理。”
王管事见燕翎逃过一劫,心有不甘,却只能应是。
*
殷莫回到西常殿,殷池修正在床边挑着香炉的灰烬。
他懒懒地倚在凭几上,日光透过扇窗照进来,将他身上雪白锦袍上的祥云纹照得清晰可见。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把长柄的金勺,将香炉里燃尽的熏香耐心地挑出来。
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上此刻一片淡然,似乎心情不错。
殷莫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不敢将兰花的事禀报给他了。
只是如今他人已经到这儿了。
殷池修却是一早注意到殷莫进来了,他将要换上的熏香轻轻拨到金色的香炉里,一边淡淡开口:“何事?”
殷莫见他问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王爷,您的素冠荷鼎死了!”
殷池修手一抖,熏香顿时洒了一地。
殷池修面无表情:“……什么死了?”
殷莫:“素冠荷鼎。”
殷池修:“死了多少?”
殷莫闭眸:“全部!”
殷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