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又道:“你先回去,老婆子在这等着,只要里头有动静了,这就便进去通报,不然,你在这儿等着万一二夫人院子又出乱子可怎的好?那位性子可不好,千万不能再得罪了,晚点看二爷回了没了,到时候让二爷来一趟便是。”
白婆子迟疑不已,“那....婆子我便走了,你可要.....”
李婆子挥挥手,“知晓,知晓,归去吧!”
说罢便走向佛韵堂门口候着,面上忧愁,心道,这二夫人真真是太没规矩了些。
老夫人梅青此刻跪坐在佛莲金丝绣文的跪垫上,头带锦丝莲花点宝珠抹额,闭着眼手拿白色翡翠珠串,一副慈爱老祖宗的做派。
可偏偏是个年未过四十的女子,心中再多不甘不愿皆无用,百转千回无处放。
白婆子这个时候已经从老夫人藤兰的小佛堂院子小跑进了二夫人的椒香院,一进前院便瞧见坐在门房的白画,白婆子皱着眉头走过去,“白画,你怎的在这儿不去夫人屋里伺候?”
白画翻了一个白眼并不答话,转过身子背对着白婆子,不搭理她。
白婆子原本就对这个不怎么灵光的二夫人陪嫁有意见,毕竟没有算计的脑子偏偏喜欢在二夫人面前摆弄,给二夫人出了不少馊主意,这会瞧见她的态度,心中的怒火顿时冒了起来,立即上上手在白画胳膊上狠狠拧了一圈,怒道:“你这个眼皮子浅的玩意儿,不在屋里伺候,只晓躲在外头偷懒,老婆子和你说话你也不搭理,简直反了天了!”
白画被揪的生疼可也不敢跟白婆子叫板,毕竟是老夫人的奴才,她也知道分寸,握着胳膊上被捏的位置,眼里含泪,道:“夫人撵奴和白诗出来,奴便想着夫人心里难过,便在门口等着二爷回来第一时间告诉夫人,好让她开怀!”
瞧着面上恭敬,心里暗道:老虔婆,你可别栽在本姑娘手里,这仇本姑娘记住了。
白婆子瞪眼,“那跟着从今昔阁出来的奴才呢?夫人可是下了什么吩咐没?”
白画低着脑袋看不清眼里的恨意,难过道:“夫人原本是叫白婆子您的,可是找来找去便不见您,生了好一阵的火儿,摔了不少的茶盏,这会儿在里头休息,并为下什么吩咐。”
白婆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二夫人总算是做了一件对事儿了,随后眼珠子一转,又看向低着头的白画,“你在这里,白诗在何处?”
白画憎恶,道:“白诗去照付那些跟着回来的奴才了,这会儿也不知怎的,嬷嬷您若是去找她便可以去关奴才的地儿瞧瞧。”
白婆子被她这一声“嬷嬷”叫的心情愉悦,也不跟她计较她说白诗,话里带话了,难得好脾气的给了一个笑脸,“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的在这儿等二爷,若是二爷回了,记得跟婆子我说一声!”
白画等白婆子走远才抬起头来,眼里带恨,撩开袖子,胳膊刚被掐过的地方已经泛青,周围更是青了一片儿,于是她便气恼的朝着白婆子刚刚站的地方啐一口,老虔婆!
白婆子火急火燎的跑到二房偏房最角落的屋子,才找到了被带回来的奴才,眼睛在里头转悠了一圈才看见坐在旁边的白诗,白婆子对白诗还是很看好的,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不是老夫人的奴才,她对她便没有多亲热,这会儿见她在这儿看着,难免脸上多了几分赞赏,是个聪明的婢子,可惜命不好偏偏是二夫人的陪嫁婢子。
白诗也在第一时间瞧见白婆子,立即笑着起身走向白婆子,然后笑吟吟的朝着白婆子行了一礼,道“嬷嬷,这里的奴都看着呢,夫人的意思是发买了,说是走的体面些,毕竟不是二房的奴才也不是二房赶走的,到时候和牙婆子说清楚些便好,至于她们都好去处就让牙婆子自个决定。”
白婆子欣喜若狂,她本就愁如何处理,这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