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看着苏天锡坐进车里,笑容还未消失,头突然剧烈疼痛,耳边嘈杂难忍,许衍踉跄了一下,扶着树身。
“没事吧,同学。”一个经过的同学拍拍许衍,友好询问。
许衍额头虚汗密布,眼神迷离,嘴唇发白,他根本听不到那同学的声音,但可以大致猜出,摇摇头,费劲扯出一个笑容。
许衍整个身体都靠在柳树上,把表情埋在了帽子下,呼吸有些沉重,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妈,老毛病犯了。”
肖怜怜心中很慌张,仍旧平平稳稳地安排:“我让张叔接你去郊区。”
“嗯。”
许衍头靠在车窗旁,看着房屋逐渐减少,替代的是一层层绿树掩映,在黑夜中,犹如黑色屏障。
心中才渐渐平静,逐渐可以听到雨“嗒嗒”的声音,雨水拍在车窗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不一会儿又被重新冲刷,车窗映出许衍轮廓分明的侧脸。
许衍思绪飘荡,书里的内容又在脑海摊开。
大约一百年前,他的太爷爷因为招惹了一位灵族少女,被下了禁咒,他的每一代族人都会有一个倒霉蛋,在十五岁到三十五岁时,被声音所淹没,也就是他被迫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但永远听不真切,每次发作时,身边人越多,越痛苦。
许衍知道这件事时,刚好十五岁,刚好第一次发作时,也是那时他把独灵珠的图片挂在了床头,现在闭着眼都能想象出它的模样。
车子又加速了,车尾甩出长长的水痕。
——
曼可接过陈思凡的雨伞,就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每次上完晚自习,就只有一班车了。
曼可不愿意坐陈思凡的专车,虽说陈思凡和她是发小,但是她和陈思凡爸妈可不是,难免不舒服。
陈思凡也知道,所以都是按着曼可的意愿去做。
曼可下了公交车。因为刚下过雨,公园里没有大爷大妈跳广场舞,安静了不少。
但在不远处,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男孩仍旧慵懒的靠在长椅上,白色的灯光显得周围雨水更加明亮。
淋什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