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裕阳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坏起来可以恶毒到这样的程度,方筱从头至尾没有对不起江学恺,甚至还对其多方照顾,结果就因为江学恺那一份自私自利的嫉妒,害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一生,毁了别人一个家。
而就是这样一个魔鬼,却在圈内受万人敬仰,殊不知,在他温文尔雅的皮囊下面,内里早就全都烂透了。
“可以从影视城离开之后,有回家看看吗?这两年娱乐圈内没什么你的消息,听说令尊令慈不愿提起。”沉默了一会,夏裕阳问她。
“回去过一次,后来再也不敢去了,我妈以泪洗面,我爸一夜白头,我爷爷从我走后就卧病在床,是我对不起他们,以前我爷爷就一直说,他觉得江学恺不是个好的,是我一意孤行,还因为他与家庭生了隔阂,想来这也算是我的报应。”方筱黯然说道。
夏裕阳很想对她说一句节哀,但又觉得说这话的对象错了,方筱的遭遇真的太让人唏嘘。
“谢老哥,对于江学恺这种情况,地府有什么处置方法吗?”天道之下,凭什么让好人受尽苦难,又凭什么让恶人潇洒快活?
谢必安想了想,对他摇摇头,“若想对付江学恺,需得先破了这术法,否则他借了方筱的命,相当于披了一层皮,届时入了地府,判官笔无法做出审判,一招金蝉脱壳之术,就可以把他借命之后所犯下的所有恶,都归到方筱身。”
判官笔只记自己在命数中看到的东西,连判官都左右不了其意志,在过去大帝亲自掌管地府时,他曾有一坐骑,乃是狴犴神兽,形似猛虎,能明辨是非,急公好义。大帝断案时由狴犴与判官笔协同合作,可保轮回公允,如今大帝隐退,狴犴也随主而去,剩下孤零零的判官笔,只能看见表面,却没有金睛虎目可辨是非真假。
“可施术人实力高强,我们如何能破?”如果对方只是那些走歪门邪道的术士,他与张道长还可勉力一试,可对方是神,双方实力对比悬殊,正面硬刚不亚于以卵击石。
“现在我们就是被这个问题卡住了,逆天改命之术不破,江学恺难以缉拿归案。”谢必安也是只知书面理论,不知实际办法。
“谢老哥,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可不可行。”夏裕阳回想刚刚在酒店时江学恺的表现,突然灵光一闪。
“你说来听听。”
“刚才我在江学恺手下把方筱救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一个动作,当时他身戴的那个神像牌掉出来了,但是他马又放回了衣服里,换成正常人来说,如果遇到鬼的话是恨不得把护身符之类的东西都拿出来,看能不能有更好的驱邪效果,他却急着藏好神像,后面拿出来威胁方筱时,也是紧紧地攥在手,尽量不将神像外露。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假设,江学恺这样做的原因或许有两个,第一,怕被我们察觉,第二,怕被天道察觉。若是能引来天道注意此事,这个术法是否会不攻自破?”
夏裕阳从在酒店走廊看见江学恺把神像藏起来开始,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就没见过遇到鬼还把护身的东西往里藏的。
“是这个道理,但要如何引来天道是一个大难题。”
“还是那个办法,借力打力。飞僵除了怕道家术法,类似神像这种东西它可不怕,具体怎么引它去夺神像,我们之后再讨论。我觉得,必须得去方筱的埋尸地看看,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夏裕阳若有所思地说道。